北武国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里,两名乞丐蹲在一棵梨树的树荫之下乘凉,一根平平无奇的拐棍便放在两人的脚边。
一转眼五年便过去了,五年的时间里,这两名乞丐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磨破了多少鞋子,遇见了多少人。
饿了便挨家挨户地要饭,渴了便漫山遍野地寻水,被赶过,被骂过,被狗撵过,被人吐过唾沫,被泼妇扔过鸡蛋……她们穿过森林,穿过河流,也穿过荒原,进入一个又一个县城,走过一个又一个村庄,以乞丐的身份在红尘之中打滚,见证过许许多多的悲欢离合……
纪菁菁手中那根被改造过的拐棍,已经触碰过无数个路人,却仍然没有谁能令藏在棍子底部的练坠发光,她们的脑子里有一个任务,只要任务没有完成,她们就必须继续走下去。
“九八,我好累啊,”纪菁菁靠在付月肩膀上喃喃地说道,“我感觉我们永远也完成不了任务。”
五年的时间,让当初那个身形娇小的纪菁菁长高了不少,原本小巧的脸蛋,长开后变成了一张鹅蛋脸,虽然常年的跋涉让她的脸上沾满了污渍,却依然能从她闪扑扑的大眼睛里看出这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找不到也得找,总不能就这样回去跟风伯复命吧,咱们再坚持坚持,说不定在下一个县城之中便能找到那人呢,”五年的寻找之旅,也让付月的眼睛里也有了一丝疲惫之意。十五岁的付月,样貌与五年前相比虽然有了一些变化,却依然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蛋,五官虽然不如纪菁菁那般精致,却也耐看,让人见了便心生亲近。
“我想停下来。”
“好,我们就停下来,弄点钱,找一个繁华的路口开一间凉茶小铺子,再也不满世界到处走了。”
“这样可以么?”
“当然可以,你仍然当我的瞎子妹妹,每天就坐在铺子外,一边收钱,一边用那根拐棍戳人,我就负责端茶递水抹桌子,我们每天就只接待一百位客人,你也就只戳一百人,满一百人后咱们就打烊,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接待,余下的时间就用来修炼。”
纪菁菁听得付月这般美好的畅想,露出两颗小虎牙笑道,“这样真好……一天一百人,一年就三万人,再有十年,我们便能排查三十多万人,总会找到那人的。”
“嗯,那我们走吧。”
纪菁菁神情疲倦地看着付月,“去哪?”
“去洗把脸,我听见水声了,一里外应该有条河。”
“是么?我怎么没听见?”
“跟我走就行了,我听得真真切切,”付月将纪菁菁从地上扶了起来,两人相互掺着走了半刻钟,果然有一条小河从山洼里弯弯曲曲地流了出来,河水清澈见底,散发着丝丝凉意。
“九八,你的耳朵真好使。”
“嗯,很奇怪,我最近也觉得自己的耳朵越来越好使了。”
两人一步步走到河边,蹲下身子,鞠了一把水泼到脸上,清清凉凉,多日来步行的疲惫都被一扫而光。两人又捧了一口水喝,这条小河不知发迹于何处,河水之中竟然还带着一丝甘甜。
“九八,我想洗个澡,”纪菁菁有些脸红地说道。
付月朝四周看了下,此处寂静无人,看着河水倒映出的那个浑身脏兮兮的自己,女儿家爱美的天性突然占了上风,“我也想洗个澡。”
两人心有灵犀般地相视一笑,立刻在河边脱了个精光,将破破烂烂的乞丐服丢在岸边后往河里扑腾而去。
两具豆蔻年华的美好躯体如同两只白色的游鱼在河流之中穿行,很久都没有如此畅快淋漓地洗澡,两人欢快的笑声在河面久经不散。
“讨厌,你抓我哪里啊?”纪菁菁钻出水面,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后,笑着将付月的咸猪手打开。
付月也不恼,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有些不满道,“我年纪明明比你大,为何胸口这两处却不及你?”
纪菁菁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付月的,笑道,“这里大有什么好的,完全是个累赘,每一次走路我都比你容易累,这两个东西就是罪魁祸首!”
纪菁菁说到生气处,自己狠狠地捏了一把,谁知没控制好力度,疼得哎呦一声,惹来付月的哈哈大笑。
“你还笑!”纪菁菁用力地朝付月泼了一捧水,立刻遭到了付月的反击,两人你来我往,水花四溅,在阳光的照耀下散成了一道又一道美丽的彩虹。
五年来一直被压抑的少女天性,此刻在这条寂静的河水之中得到了释放。
“谁!”付月警觉地朝岸上看去。
岸边的草丛动了两下,走出了两名扛着阔刀的男子,一名粗犷的络腮胡子,一名刀疤马脸。付月和纪菁菁立刻藏到了河边的一块大石头后。
“呦,还挺警觉啊,我们兄弟俩还没看够呢,”络腮胡子看着石头后露出的两个脑袋嘿嘿地笑了起来,“今儿个下山运气真好,竟然能碰到这么水灵的两位姑娘。”
刀疤马脸用阔刀将两人丢在岸边的乞丐服挑起,“啧啧啧,哥,原来是两名小乞丐,现在的小乞丐都有这般的姿色了?咱们今天怕是捡到宝了。”
络腮胡用手搓了搓下巴,指着纪菁菁道,“大雷啊,话不多说一人一个,我当大哥的先选,我就要那个狐媚脸。”
马脸男看了看剩下的付月,点点头道,“剩下的那个也不错,漂亮的自然要留给大哥,我尝个新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