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月轻轻动了动,似乎终于回过神来,她嘴里哆哆嗦嗦地说着什么,李永年一脸笑意地将耳朵凑上前去听。
“简直……太……太……太娘了!”付月轻声感叹道。
李永年的得意之色凝在了脸上。
“师尊,你一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为何会使用这般粉嫩的武技?”
粉嫩?李永年如同被踩了尾巴般怒骂道,“这是武技,武技!武技岂有性别之分?你观为师演练武技,看到的不是其中逆天的意境,而只在意这些粗枝末节,实在是……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师尊先前还夸我天资聪颖,我这会怎么又成了朽木?”
“哼,你只不过是有些小聪明而已,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越聪明之人,离大道越远!”李永年毫不客气地批评道。
“师尊说的大道是什么?”
“为师说的大道自然就是……”李永年话说到一半后,惊奇地停了下来。
付月此时也扭身进入了院子中间,她的双手五指成箕,手指也学着李永年方才那般颤动起来。由于第一次模仿李永年方才的武技,付月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疏,四肢运转之间总有凝滞之处,但她的两手之间,亦仿佛出现了两朵荷花,那两朵荷花生涩地绽放着,花瓣一瓣一瓣,如同遇到巨大的阻力般缓慢而艰难地盛开……
“不可能的,这才第一次看到看到我的荷花碧落手,怎的就能使出这般意境?”李永年睁大了眼睛喃喃自语着,“不可能,再厉害的天才都做不到!”
付月境界低微,舞了几式后便力有不逮地停了下来,她原以为凭借自己太极劲力得天独厚的对“势”的理解,能够轻易地模仿师尊的“荷花之势”,不曾想要用出这样的武技,对真元的消耗也是极大,她有些羞愧地看着李永年道,“师尊说的没错,弟子确实是块朽木,根基未稳,却总想着学些厉害的武技,确实有些急功近利了……”
面对付月如此诚恳的自我批评,李永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的武技,付月看一遍就能生涩地使出来,这是怎样逆天的理解能力?最为可怕的是,能几乎丝毫不差地用出武技中蕴含的独特意境,这个便宜徒弟的学习能力,简直是妖孽中的妖孽啊!
上天开眼了么?给自己送来了这么一个弟子?
李永年脸色古怪地看着付月,直看得付月头皮发麻,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些迟疑地问道,“师……师尊,徒儿可是说错了什么话?”
“没……没错,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很好,往后切莫似今朝这般妄自尊大了!”李永年板起脸,适时地摆起了身为师尊的谱子。
“弟子明白。”
“武技之事,不要着急,等火候到了,为师我自然会教你一些我无忌宗的独门秘术!”
“谢师尊!”
“嗯,”李永年背着手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朝屋里走去,他的脸色有些奇怪,既兴奋,又多了几分担忧,仍然站在院子里的付月自然不知道李永年心中所想。
无忌宗的藏书阁内有那么多藏书,乃是她加入无忌宗后,遇到的最大的惊喜,这么好的资源怎能错过?既然便宜师尊还不准备教自己武技,那么当务之急自然就是赚钱,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能进入藏书阁,到时候想学什么武技还不是任自己挑选?
想到此处,付月抬腿便朝山门外走去,赚钱最好的去处,自然还是无忌宗周围的几个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