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和卫蝉两人原本本着与各派修士鱼死网破的心思出手,却眼见付月一顿眼花缭乱的拳脚,原本围攻自己的十来名修士几乎瞬间就被清理一空,要么被打飞出去,要么被揍得倒地不起。
“这……”卫蝉几乎要被惊得掉了下巴,“付月,你怎么这么强?”
“小意思而已,”付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事实上,她也没有料到自己能做到这种程度,失去真元的修士竟然如此孱弱!
卫蝉将随手捡来的剑扔在地上,往付月身边凑了凑,“小心点,我帮你看后背。”
白玉京也不自觉地走上前,三人背靠背相互围成一个小圈,剩下的二三十名修士慑于方才付月的“淫威”,一时之间竟也不敢出手。
“你这精怪,为何还能保留真元?”明源厉声问道,能一口气解决掉如此多修士,眼前的精怪毫无疑问还有保留真元的手段。
付月像看白痴般看了明源一眼,“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你……”明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付月一番,也没有发现她身上佩戴了什么可疑之物,这让他更加狐疑,不由地朝李金发望去。
李金发乃念师,若是精怪身上有什么异样,也应该是他最先感知。然而面对明源询问的目光,李金发却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看出什么不妥。
明源沉思片刻,指着付月对其他人道,“你们上,精怪修行境界不高,方才那几式只是唬人而已,其实它的力量也已经枯竭,不然也不会连一个人都杀不死。”
其余修士往倒在地上的伤员看去,发现地上的修士不少,但个个都还有口气在,皆以为明源说话属实,被付月灭掉的气势又回复了几分。
“对!长老说的没错,上,杀了精怪!”
“上!上啊!”
……
修士们的躁动让付月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自己手下留情了,在这群人竟然认为自己是在装腔作势?看来在修仙界是不能当圣母啊。
“杀精怪者,赏太苍宝剑,元宗秘籍任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明源的一句话相当于火上浇油,各派的年轻修士仗着人多气势大,数十人不约而同地朝着付月攻来……
兵刃无眼,在付月面前却不适用,她脚在地上面划了个八字,身形如同一株在狂风之中屹立不倒的折柳,左右腾挪,飘忽不定,任凭狂风如何吹拂,折柳不折,反而越发坚韧。
修士们的武器根本无法沾到付月的衣角,而付月的拳脚却四两拨千斤般横扫而出,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将一名又一名修士击倒……
卫蝉和白玉京两人看得有些呆滞,付月的身法和武技在他们眼中,有一种大巧若拙的美感,一招一式,仿佛都在印证某种规律,又像是暗合某种道韵,无法用语言描述,无法用辞藻修饰……
付月的动作太快了,快得只剩下一道游离在人群里的虚影,但卫蝉和白玉京两人却知道付月在哪里,她身形所化的虚影就像一支在大地上作画的画笔,笔墨淋漓,没有人会去注意画笔本身,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画笔所过之处吸引,那是一笔书法,是一根线条,是一道轨迹,是场馆之中最为动人的存在。
在坐在一旁地面上疗伤的四名大修士猛地睁大了眼睛,正盯着沈如仪的李金发眸中光芒闪动,手指飞速地掐动着,似在进行什么演算,反而一些低阶的修士眼神有些茫然,他们能看出付月的所用武技的不凡,却无法从中窥探和感受到更多……
秋风扫落叶,草木白云飞。
进入空达境界的付月再用出太极“秋风扫”无疑更加得心应手,先前不通畅的动作,如今圆转如意,先前难以理解的劲力远转路径,如今似大江奔腾,长泻千里……付月感觉太久没有如此肆意地使用太极功法,自从进入内界之后,不是东躲西藏便是改容换貌掩饰身份,何曾如今日这般畅快地做自己,畅快地用自己的武技?
自由方能通达,心神的枷锁卸下,付月感觉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如此通透,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千面术固然是一项神奇的易容术,用久了原来对心境和修行都有影响……
付月不停地挥洒着太极劲力,浑然没有在意体内力量的消耗,一名又一名修士被打倒,而她毕竟不过是空达初期的境界,随着时间推移,动作不可避免地慢了几分。而就在她顺手拍飞一名妄图从腰肋偷袭的修士后,突然感觉头皮发麻,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感从头顶直灌而下!
头顶有人!
付月根本来不及抬头去看,只能从余光之中瞥到一抹碧绿之色。
青藤剑?付月只能尽力地将头扭开,明源出手的时机恰到好处,付月扭开了头,却来不及扭开肩膀,青藤剑像一根削尖了的竹竿,插入付月的左肩之中。付月一掌朝头顶拍去,明源一时难以收力,右肩被付月含怒的一掌拍了个结实,明源闷哼一声,捂着右肩落在了地上面。
以多敌少,以有心算无心,明源毕竟是用剑的宗师,即便失去了真元,亦能窥得机会一击必中。
“可惜啊!只伤了你的肩膀,若你闪躲得慢一些,我必斩你头颅!”明源有些懊恼地说道。
“是很可惜,只伤了你的肩膀,若你退得慢一些,我这一掌便拍在你胸口,”付月捂着左肩不甘示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