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汶看着男人深陷的蓝眼睛说,“现在我想起我在哪里见过你了。”他说,“在我看《教化之书》时,在我看到的场景里见过你,不一样的是,那时你总穿着带着星的紫袍子。”
“哦,是的,那是我的礼仪服装,明天是盎格鲁-撒克逊会议的开幕式,我还要穿上。”他笑了,“让我来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威格拉夫,英格兰西南部夜间飞行的力量学校的老师,我是个监护人,我一直在等你,得汶·马驰。”
得汶有点怀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有人让我在这个地方迎接你。有人向我做了关于你的情况的专门详细的介绍,有人告诉我你可能有点迷失方向了。”
“谁让你来迎接我的?”“以后再告诉你吧,”威格拉夫用胳膊搂着得汶的肩膀对他说,“我们先得让穿上专门的衣服。”
威格拉夫读着得汶的t恤衫上的字,“阿波勒罗母别和菲奇是什么意思?这是你们时代的魔法师吗?”
得汶笑了起来,“只是针对十几岁孩子的产品。”
监护人显然对得汶说的话没什么思路。“跟我来,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个正好成对的饰物和一双靴子。如果你打算参加盎格鲁-撒克逊会议,你一定不要———”他犹豫着,努力想着那个让人不舒服的词,“偷偷地———到达那里。”
他们沿着满是灰尘的圆石路走了大半天。街道的阴沟发出腐烂的猪肉和鸡肉的臭味,混合着腐臭的人的味道,老鼠到处聚着堆儿。他们从窗下经过时,一个女人倒了一桶褐色的菜汤下来。汤溅到阴沟里,得汶向后退了一下。
“我猜缝纫机还没发明出来呢。”得汶掩着鼻子说。
“缝纫机?”威格拉夫问道。“什么是缝纫机?”
“哦,相信我,你会喜欢它们的。”他打着颤。
他们沿着一条小窄路向前走着。“告诉我有关威特那哥摩特的事儿。”
“不行,”威格拉夫低声说,“到处都有太多的原因。你前一阵的露面已经成了新闻,迅速传遍全城了。”脑子里的声音告诉得汶,他可以信赖威格拉夫。尽管能够参加一个盎格鲁-撒克逊的会议极吸引得汶,但他还是对自己从战斗中溜出来,留下塞西莉和其他人感到不安。可怜的亚历山大还是个臭鼬被关在装狗的箱子里。
“可亚历山大还没出生,”得汶提醒着自己,“塞西莉或者他们中任何一个都没有出生,所以他们怎么能在危险中?”这使他心里有点慌乱。
他跟着威格拉夫穿过窄道尽头的木房子的小门。黑色的橡木撑着刷得白白胶墙,房子的第二层从第一层凸出。他们爬上陡峭狭窄的台阶,进了一个小屋子。从窗子那儿可以看到下面的街道,除了窗子附近有一张木桌和两把椅子以外,就再没别的家具了。屋里还有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箱子。得汶认出,刻的是一个魔法师和一条龙战斗的场面。
“是萨根吗?”他问威格拉夫。“看上去挺像我看过的他的照片。”
“没错,的确是,箱子上描绘着萨根大师杀龙的故事。”
“他的照片和他本人不是十分像。”得汶有点得意地笑了,“我知道的,我亲眼见过他。”
“你是他的第一百代子孙,”威格拉夫一边开着箱子盖儿一边说,“告诉我,他是让人难以忘怀的吗?”得汶只是低声哼着看着别处。他回过头看威格拉夫时,这个监护人只是笑着。他似乎知道得汶对碰到他有名的祖先感到不太满意。
“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多事呢?”得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他的第一百代传人呢?”
“现在别管那个,把这些穿上。”
他递给得汶一条带有衬垫的马裤,一个织有金银丝浮花镶着皮边的绸缎紧身上衣,还有一顶皮帽子,“是貂皮,”得汶想。
他用痛苦的表情看着这件衣服。“我必须要穿这些东西吗?”
“对,不是让你吃了它,”威格拉夫把胳膊叉在胸前。“请吧,得汶,别耽误时间了,穿上。”
得汶答应了他的请求,“我看上去像小地主福特罗瑞。把貂皮帽子戴在头上像个活泼的小天使,塞西莉会讨厌的,因为这是真皮,她十分关注动物的权利。”
“你看上去像个真正的英国乡绅。这些衣服穿上正合适,随意地在四处走走也是必要的。”“可为什么我在这儿?我想我只是走错路了,下了楼梯进入了时空隧道。可你在期待我的到来。”
“是的。”威格拉夫用手示意他坐在桌子旁。他们向外看看下面的街道,“你看,得汶,太黑了。看看村民脸上的恐惧表情。看看他们是怎样在里面拉上百叶窗,关上大门提防女巫的。”
“伊泽贝尔这个叛徒。”得汶说。
“是的,有人告诉过我,那就是如何将女巫记入夜间飞行的力量历史了。可现在她只是作为金雀花王朝的伊泽贝尔、纽约的女巫为人所知。”
“她声称自己是皇家血统,”得汶说,“她想推翻亨利八世。”
威格拉夫点点头,“这儿和大陆上有许多人就想着篡国王的权。她已经与人结盟了,是保护她的安全的重要结盟。同时,她还破坏了村庄,通过地狱那帮家伙的帮助,建立起了自己的军队。”
“那么,我对此该怎么办?”
“那些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人告诉我,你会在这个特殊日子从未来到达,你和女巫的事是命中注定的。”威格拉夫笑了。“今天早些时候,我想我的指令可能错了,因为你出现了,可是又转身回到楼梯,消失了回到你自己的时代去了。”
得汶笑起来,“那不是今天,是几星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