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远又懵了,他啥时候说过这种话。
只见翟云杉嫣然一笑,把何清远拉起来,先替他拍打着身上的衣服褶皱,随后笑着摇了摇头:
“哎呀呀,别生气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进来,我趁你和张哥说话的时候,偷偷从后面熘上来的。”
这何清远还生啥气,车子都已经走到这边了,生米煮成熟饭了,凑活吃呗,啊不对,算了,就这样吧。
把她拎到前面驾驶室,何清远放好她,直接回到座位启动车子,阿莫迪罗又缓缓启动。
车队看到头车又动了,也紧跟着移动。
翟云杉耸了耸肩膀,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太礼貌。所以她自顾自地系上安全带,然后看着何清远抿着嘴沉默的样子,也闭上嘴巴,车厢里这次又重新回归于寂静,只剩下引擎发出的沉闷声响。
沙暴小了一些,不过偶尔的地形飓风还是存在,阿莫迪罗自重虽然很大,但是在这种地形上,也并不能讨到多少好处。
同时车身高意味着重心高,在一些地形上必须得格外地小心谨慎才行。
因此何清远精神高度紧张地开到了后半夜三点多钟,最后实在是太疲惫了,他把车子停到了一处较为平稳的坚实地带,示意后面车辆驻车休息。
几台卡车围成一圈,中间是那两台小型的越野车,他们暂时形成了一个稳定的营地。
此时距离搜索疑似目的地,还是一百二十多公里,何清远他们已经连续开了六个小时。
大家都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何清远跟着几台车的救援人员商议过后,决定原地休整。
何清远上车,累的不想说话,翟云杉懂事地关闭车厢顶灯,驾驶室里安安静静的,只听到何清远窝在放到的座位里,传来阵阵打鼾的声音。
她给他盖了一条毛毯,然后守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抬起头看着漫天星海。
长夜如歌,人生如梦。
仅仅存在这荒凉的一瞬间。
……
何清远没睡多一会,大概四十多分钟,翟云杉拍醒了他。
“车子在动!”
翟云杉紧张地说到,何清远瞬间就反应过来,在三维小地图上,应该是这片沙漠深处的地下水流经过,连带着他们这一片区域的地面变得愈发地松软。
地面在缓慢沉降。
何清远连忙打开汽笛,厚重的汽笛声音在狂暴的风声中,像是一把钝钝的刀剑,划破喧嚣的长空。
何清远又拼命按着喇叭,其他车辆也都是后知后觉,缓缓启动。
车队连二连三地亮起了灯,地面的塌陷还在继续,何清远启动车子,重重一脚油门,阿莫迪罗直接窜了出来。
他的车子用绳索链接着后面的一台乌尼莫克,车队的车与车之间为了防止遗失,都是通过这样的绳索互相接连的。
关键时刻,何清远踩着油门,整个车队宛如旱地拔葱一般,被阿莫迪罗牵引着一路向前奔逃。
有惊无险地通过流沙区域,何清远重新停车,轻点情况。
肯定是会有车损的,何清远听到后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后视镜看,一路火花带闪电。
跳下车,踩着黄沙,后面的几台车上下来人员,也是围成一圈。
大家死里逃生,此刻都是惊魂未定。
沙漠流沙,即使是经验最为老道的领队也很难判断出来,而流沙是因为沙漠深层的勐然上涨的地下水减小了沙粒之间的摩擦力,使得沙子开始“流动”,从而形成了流沙。
塔玛拉大沙漠的地质情况也是最复杂的,偶发性流沙可以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就能改变区域内地表一切的地形地貌,从整体上,来一个翻天覆地的剧烈变化。
非常危险。
现在大家围成一圈,此刻看向这位年纪轻轻的领队,带着近乎崇拜的眼神。
几个小时的路程,就已经足够何清远证明自己的沙漠领队水平。
现在大家都一起挤在阿莫迪罗的车底,像是小鸡仔子一样,躲避勐烈的风沙侵扰,带着一点窘迫。
他们正商量着对策,刚刚经过那么殊死一瞬,最后一台越野车的传动轴,似乎出现了问题。
或许是行进过程中,碰撞到了底盘,此刻需要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