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看上去还有些犹豫,但片刻之后,他还是下定决心,说出了一个名字:“穆尔卡思……”
“哈!”艾伦不由得高声嘲笑,“你可真会做事啊,韦伯斯特!”
“这也是只要否认,就可以瞒过去的事情吗!?”艾伦不由得一掌拍碎了面前巨大的书桌,巨大的动静和散落的木屑,似乎真的惊吓到了这位王室议会的议长。
看得出来,艾伦动怒了:“即使对方再弱小,那也是一名正式的皮留士族长!你居然犯这种蠢!把这么重要的底牌,就这么拱手交给了艾尔弗雷德!?你怎么敢,韦伯斯特?”
“只要运作得当,我们依旧可以把这件事情撇得干干净净。”韦伯斯特真的老了,直到现在,他的目光仍然局限于国内的政治斗争,完全没有了年轻时的眼界。
“够了,韦伯斯特,现在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吗?”自从加入了王室议会后,艾伦对于这个只知道内斗和争权的派系,便越发的失望了。
但有些话他还是要说的,就当是他好言相劝吧:“艾尔弗雷德从来不介意与我们的争斗,或者说,他更加关注王国的利益。我非常肯定,我的这位兄弟一定不会拿这些人,来对你进行威胁。”
“那岂不是更好吗?那我们还需要担心什么呢?”韦伯斯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那我们不就高枕无忧了吗?”
艾伦失望地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了:但艾尔弗雷德一定会用这些俘虏,来为王国换取更大的利益。只怕到了那个时候,这些短视的保守派,就又会失去一个盟友了。
但现在,保守派还有极大的作用,艾伦还不能让他们那么快速地失势。否则,走投无路的短视贵族会做些什么,那就是他无法阻止的事情了。想到这里,艾伦感觉自己有些胃疼。
就在这时,城堡外围传来了一阵骚动的声音,城堡里的侍从和守卫们也发出了阵阵的惊呼。但很快,这些声音便都平息了下去,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发生什么事情了?”韦伯斯特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就在韦伯斯特内心不安之际,书房的门被用力地推开了,身穿盔甲的艾弗里·劳伦斯——艾伦最坚定的友人、现任洛萨边境公的弟弟,出现在了韦伯斯特的面前。
与艾弗里一起出现的,还有许多身穿盔甲的年轻贵族们,他们正队列整齐地站在这位议长的对立面,就像是在看着一位陌生人。
艾弗里走到了艾伦的身边,恭敬地说道:“殿下,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住了这座城堡。反抗的人员已经被我们剥夺了行动能力,但没有被伤害性命,城堡中也没有出现任何的伤亡。”
“你们……你们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韦伯斯特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在这座城堡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颤抖着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愤怒地指着面前坐着的年轻人,“艾伦!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们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但是,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艾伦云淡风轻地站了起来,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反应,“你只是将保留地中的我们,全部推向了那死亡的深渊,就只是为了维持你那可怜的权力!韦伯斯特,我们想要活下去、有尊严地活下去,而不是成为你们这些老东西的棋子,仅此而已。”
艾伦走向了门口,那些年轻的贵族纷纷退避到两侧,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韦伯斯特,我不能让你参与这次的授勋:你捅的篓子太多了,我需要一点一点地收拾你所留下的烂摊子。可能我的能力有限,但我仍要控制住我们的损失。而你的存在,只是在给我们添乱而已!”
“虽然很遗憾,但我们所尊敬的议长生病了。只能取消他此次出席授勋仪式的行程了,毕竟他需要静养。当然,谁都不能在此期间叨扰议长,打扰他的静养。明白了吗,艾弗里?”
“请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安排城堡的防务、以及照料议长阁下的人选。”
在二人漫不经心的对话中,这场夺权的性质、以及韦伯斯特短期内的下场,便已经被决定了。至于议长阁下,他的意见显然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韦伯斯特失魂落魄地瘫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书房的门被缓缓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