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尽管在王国的序列中,塞西亚教区可以受到裁判所节制,但此刻辖制塞西亚教区的并非教区主教、而是我的姐姐——公国级别的塞西亚总分所,是没有资格节制国教圣女的。”
“啊!”丹尼斯并不愚钝,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好了,
如果诸位对我的安排没有意见,就请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吧。”
在艾尔弗雷德的结语下,五位审判官纷纷起身离席,开始处理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
看着诸位审判官离席,维罗妮卡也将杯中的热茶一饮而尽,起身看了一眼艾尔弗雷德:
“殿下,我需要提醒你一句,无论何时,开拓计划才是最优先的事项。”
维罗妮卡的这句话已经说得很直白、而且比较难听了:在她看来,艾尔弗雷德当然可以有自己的动作和打算,但他的精力有些过于分散了,这显然不符合王国高层对他的期许。
没有等待艾尔弗雷德的回应,维罗妮卡便离开了房间。
“姐姐有时说话就是这么不留情面,艾尔你不要太过介意。”四下无人,布兰达倒了一杯茶,说话也随意了不少,但看起来完全没有起身离开的想法。
艾尔弗雷德只是摇摇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快:“我的脑袋里总是会冒出各种各样的想法,如果没有旁人提醒,我可能真的会过于分散自己的精力了。”
他起身坐到布兰达的对面,顺手也倒了一杯茶:“更何况,那番话不仅是维罗妮卡的意思,其后想来也有着埃文公的示意——所谓的没有收到埃文公的来信,应该不是真话吧?”
“哎呀,暴露了呢。”布兰达一脸平静地“感慨”了一句,装都没有装一下,“但父亲只说了一句话:‘开拓计划为重’,我想艾尔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吧?”
“在埃文公看来,一切事项都应当为开拓计划让路,对吗?”
艾尔弗雷德立刻明白了,维罗妮卡的那句“劝告”中所蕴含的真意。
布兰达大大方方地同意了对方的说辞,“这是自然,对于陛下和父亲来说,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推进开拓计划的下一阶段——为了这个战略,王国已经投入了数以万计的金币、无数王国精英竭尽自己智慧、各大军团最精锐的士兵应召奔赴塞西亚,我们不允许存在任何阻碍开拓计划的障碍!”
“即使要容忍一些越界的行为?”艾尔弗雷德微微皱眉。
“即使要容忍一些越界行为!”布兰达的声音中包含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看着对方的神色,布兰达还是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知道商会的那些家伙不太老实,但他们当下的所作所为,尚处于可以容忍的底线之上。
“更何况,自从十几年前的那次洗牌后,商会就已经成为了依附于政务院、依附于父亲的无根浮萍,是我们在民间推行政策的手套。他们本就是一堆等待下一次洗牌的弃子,等到开拓计划完成的那天,我们随时都可以抛弃他们。”
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会有所不同——
在尼尔森看来,商会是威胁到王国秩序的存在;但在布兰达看来,这些所谓的“祸患”,不过是一堆用来处理问题的顺手工具,只要达成了目的,她其实并不会过于在意那些人的小心思,也不会关心那些商会高层的下场。
“也就是说,只要能够保证开拓计划的顺利进行即可,所谓的‘商会’,交由谁管理都可以?”
艾尔弗雷德又怎么会听不懂对方的暗示呢?
“就是这样。接下来,就把舞台让给艾尔了。”
布兰达笑着放下茶杯,摆了摆手,离开了这间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