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君自然有他的盘算,可他却不会吐露自己的真实目的。“这不是特殊时期嘛,现在陆离闹的凶。你可不知道,他在地府也勾结了好些鬼,还有魂局别家分号里的那些当家的,他都有来往。虽然现在暂且被我收押在牢里,可时间长了,他不出来走动,事情还是会传到阎王爷那里。”
阳君稍稍推开花见。“我去找你商量这事,你却把拂晓叫了来,把我吓的都忘记和你说鱼跃这事了。”
“陈二狗,你当我是白痴吗?我桌上那字条莫非不是你留下的?你特意提醒我,今儿是鱼跃投胎的日子,不就是为了引我来吗?你知道孟婆和我相熟,又喜好偷瞄那些生死文书,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花见指着阳君命令道。“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你现在就把鱼跃的气运改过来!”
阳君掐指叹息摇头。“来不及了,他在阳间已出生了。气运是改不了的。”
“你无赖!”
阳君突然间又闻见今天在花见办公室的那股花香味,可食人花的味道依然紧随。“花见,你先冷静,这气运虽然不能改,可也不是没别的办法保他一世顺遂。”
食人花的味道淡了。“什么办法?”
“你去他身边替他把路铺平了,铺宽敞了,那不就行了?”
花见没急着否定阳君的建议。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阎王爷立下规矩这魂局里的鬼都不能主动去找在阳间的冤亲债主。可你现在若是调去他那边,就不一样了,用那现代话说来,这是工作岗位调动,又不是你自己找了去的,这阎王爷也不好怪罪的。”
阳君正在往自己的计划靠拢,而花见也意识到她掉入了阳君的圈套中。
“陈二狗,你这一手的算盘打的真是好!如无意外,鱼跃这一世去了唐朝,你故意把他的气运改成了这样,就是让我着急,正中你下怀,让我同意和那杜七调换!”
花见在口袋里摸着手机又想把拂晓叫来,但口袋里空无一物,再想想就算带来也没用,这里哪会有信号呀。
阳君干咳了几声来化解他被花见拆穿之后的尴尬。“花见,这中间的道理我已经都说的很明白了。你看魂局那几个管事的,就你的灵珠是颗正红色的,那几个呢?谁不眼馋你们鱼跃山庄?”
花见没出声,只是看着这个叫陈二狗的阳君。
“这回陆离的事,难保不是他故意露陷给你看的,他和别家分号的又来往过密,你说是不是憋着坏的要整你?一旦这事真闹开了,你那鱼跃往后还有人护吗?”
阳君从衣袖里拿出颗珠子。“鱼跃这一回,我没帮着你,多收你的灵珠,退还给你。这灵珠管着我们这些鬼的阴寿,管着阳间那些人的福禄寿,对谁都重要。若不是你每回都用自己的灵珠来托付我,鱼跃哪来那么好的气运。”
花见的脚跟有些发麻,她还阳丹在身,也不能在地府久待。
“花见,我这回的事做的也许欠光,可我真的是为大局着想,这事要是捅破了,你受了罚,鱼跃以后谁来护?”
花见认为阳君在以牙还牙,她让拂晓压制阳君,可阳君似乎更胜一筹,把鱼跃抬到了她的面前。
阳君确定花见已经被他受制,立马又接上。“让杜七去了鱼跃山庄,把陆离放了出来,一切就当没发生过。你就当去陪陪鱼跃,我保证等时机成熟了,我就把你们再调转回来。”
“调转回来?都眼红着呢,还止他杜七一人吗?今天是杜七,明天呢?到时候为了息事宁人,你不得没完没了的让我跟每给分号管事的换一轮吗?”
花见挪了挪脚。“官袍你穿着,大印你管着,无论我的位子谁来坐,总少不了你那份好处去。为了不连累到你,你把我当弃子一样的丢开,你倒是还为我着想了。”
“我知道你生气,可我……”
“别解释,拂晓当年才应该坐这阳君的位子,可你偷换了他的生死文书……你别怪拂晓揪着你的事不放,做的出这等事情来的你,今儿这一切想想也就正常多了。”
“花见……”
“你既把鱼跃握在手上,那我也无话可说,这同不同意调换,我都得去了。行吧,如你所愿,我换。”
花见捏起了拳头,但觉得这拳头里空落落的。
阳君松了口气。
花见不能再停留了,她要走了。
阳君的话让花见停留了下来。
“花见,对待你手下的那些小的,你得好些,人家才能忠于你,别整天喜怒无常的。再则,你也不准备投胎去了,对小的们手脚也可以再大方些,反正你给鱼跃存的那些早够够的了,这回陆离说你克扣了他们应得的灵珠,我猜想信他话的不在少数,这次你得记得这个教训。”
“这是你给我的忠告吗?”花见的呼吸变的非常慢,慢的快要窒息。
花见捻动手指,茕孑花在她脚下盛开,慢慢将她包裹起来。“我在哪里鱼跃山庄就在哪里,谁也不配做鱼跃山庄的当家!”
阳君点点头。“行,这分号的名字你一块带走,我想这杜七也……”
茕孑花就快合拢了,只露出一丝花见的脸。“阳君是阳君,而你只是陈二狗!”
茕孑花合上了,消失了,阳君没好气的摇着头。“陈二狗,陈二狗!都说我是为大局着想了,这倔脾气,怎么就是不听我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