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尽天良!
——没人性的浑人!
刘氏的柴棍狠狠的砸在马元义的肩上,马元义虽不明所以,却还是说道:“娘消消气,我错了,我错了。”
“错在哪了?”刘母怒道。
“不知道啊!”马元义说的是实话,哪怕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犯了哪门子的错?
刘氏气的发抖,“俺来问你,当初瘟疫,俺身染瘟气,命悬一线,那时候你在哪?”
在…
其实是在巨鹿…
马元义那时候正在与师傅张角商讨,将零散的太平道分成大小三十六方之事。
只是,这种事儿是机密,他马元义如何能讲呢?
“娘…我…我这不问询就赶回来了?”
“哼!”刘氏一柴棍打在他的身上。“若非刘县令请来医者,怕是如今你赶到时,你娘已经死了!”
“是…”马元义点了点头。“的确是刘县令…”
这次回答正确,省去了一番挨打。
刘氏却依旧遥遥切齿,“除了刘县令,还有天师道,若没有他们救济给咱们全城百姓粮食,你娘哪里还有命在?”
“是…是天师道!”马元义颔首。
“狗一样的东西…”
听到母亲这么一句话,马元义凝着眉,“娘…怎么…怎么又骂孩儿!”
“俺不是骂你,俺是骂你们太平道?”
刘氏差点没气死,这一次回答的过程中敢顶嘴,柴棍狠狠的打在他的背脊上,马元义冷哼一声。
刘氏怒气冲冲的说道:“瘟疫之时,天师道心系百姓,天师道柳大祭酒向朝廷举荐刘县令这样的好官,还将能治瘟疫的大夫请来涿郡,这才有了你娘,有了涿郡父老的安康!”
“胡人南下,又是天师道,又是刘县令,他们力挽狂澜…愣是想方设法带着百姓坚守城池,不让胡人越雷池一步,为此…不惜饥肠辘辘,不惜要挖野菜,啃树皮充饥!可…可…”
讲到这儿,刘氏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一张面颊憋得通红。“天师道将最后一口粮食分给了百姓,可你们太平道倒好,私自藏着粮食,竟…竟不拿出来!我听说你还是太平道的什么‘神上使’,你简直就是个不知好歹,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你也好意思给你娘送吃的?滚出去,你娘就是饿死…就是被那胡人千刀万剐也…也不吃你们太平道的粮食,你娘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咱们祖先从来没有你这么个不肖子孙,滚…滚!”
马元义被母亲骂的狗血淋头…
他委屈巴巴,他想开口…可娘还在气头上,他说什么也是枉然。
“你这狗东西,天师道与刘县令救了你娘,可你…你却有粮食不拿出来,我看你那胡狗更加可恶,俺打死你…俺打死你!”
闻言…
马元义沉默,可大汉以孝治天下…他又是个大孝子,只能毫不犹豫的褪下上衣,任凭殴打。
刘氏也不啰嗦,提起柴杖就往马元义背脊上抽挞!
啪…
啪…
柴棍入肉,疼…很疼,可他咬着牙,不做声,身后满是血迹。
“你知道错了么?”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