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司华遥怎会不知他的心思,不置可否地笑笑,拿起桌上的国书看着。
赵韩青心中忐忑,道:“王爷不信?”
司华遥抬头看向他,笑着说道:“自然不信。皇上在想什么,本王一清二楚,不必这般遮遮掩掩。”
赵韩青一怔,司华遥把话挑明,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似是看出赵韩青的窘迫,司华遥接着说道:“皇上夤夜而来,无非是想试探本王是否有和亲的打算。在皇上想来,本王本就把持朝政,满朝文武皆拜服在本王脚下,若再和他国联姻,你便没了翻身的可能,本王说的可对?”
看着司华遥睿智的眼睛,到嘴边的辩解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赵韩青只觉得有种被看透的窘迫感,还有压都压不住的恐惧,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司华遥见状将手边的茶碗递给他,道:“喝杯茶定定神。”
赵韩青看看茶杯,又看看司华遥,用力地握了握拳头,止住了身子地颤抖,这才将茶碗接了过去。
司华遥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道:“一个合格的帝王,首先要有一颗强悍坚韧的心,要做到无论面对什么,都能冷静自持;其次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别人看不透你,便会心生畏惧。这些先皇应该教过皇上吧。”
赵韩青漂亮的凤眼内满是疑惑,“王爷为何要对朕说这些?”
“这么多年,本王难逢敌手,实在寂寞得很,便想着亲手培养一个,这样以后的日子才会更加精彩。”
司华遥这话说得实在不要脸,不过司南遥就是这种天下唯我独尊的性子。
“王爷要培养朕?”
赵韩青有些难以置信。
“皇上虽年幼,却颇有心机,还深谙韬光养晦的道理,尤其能忍,是个做帝王的材料,也是本王欣赏皇上之处。”
司华遥笑看着他,道:“本王很期待皇上究竟能成长到何种地步。”
赵韩青怔怔地看着司华遥,本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如今才发现自己真的猜不透他的心思,他就好似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挡在自己面前,让他看不到前路,看不到阳光,他真的能打败他吗?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通禀声,“王爷,华公子到了,已在门外等候。”
赵韩青猛地回神,转头看向门口。
房门被打开,一名清瘦的男子走了进来,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模样,模样生的十分好,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只是脸色略显苍白,给人以弱柳扶风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心生怜
邵华瞥了赵韩青一眼,苍白的脸色染上淡淡的红晕,行礼道:“邵华参见王爷。”
“免礼,过来。”
“是,王爷。”
邵华起身,低垂着脑袋,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随着靠近,白皙的脖颈慢慢泛红,待来到司华遥身边,已是绯红一片。
司华遥看得奇怪,起身想要摸一摸他的额头,却听他小声说道:“王爷,邵华来得急,还未沐浴……”
司华遥听得一怔,随即停下了动作,看向旁边的赵韩青,这孩子不会以为他想三人行吧。他尴尬地收回手,暗骂司南遥是禽兽,道:“本王召你来是有正事。”
邵华身子一僵,头垂得更低了,本就绯红的脖颈彻底红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爷……”
看着他鸵鸟似的模样,司华遥竟觉得有几分可爱,眼底的神情柔和了几分,道:“听闻你会模仿别人的笔迹,可为真?”
邵华紧张地点了点头,道:“略懂一二。”
邵家是书香门第,也是赵国四大家族之一,以书画著称于世,在赵国有很大的影响力。邵华之所以会出现在摄政王府,只能说这孩子太倒霉。因为自小体弱多病,邵华基本没出过家门,三年前他在侍从的怂恿下,偷跑出家门参加庙会,却与随从走散,身上的银子也被小偷偷了个干净。没出过家门,也不认得回家的路,又被一个无良的小混混骗了,给他指了条越走越远的路,最后饿晕在路上,被正好出行的司南遥所救,带回了摄政王府。
介于他是个病秧子,又长得清秀可人,司南遥对他倒是多了几分耐心和容忍,当然该办的事还是办了。邵华一个未经人事的雏儿,在司南遥的挑逗下,很快便晕晕乎乎,甚至忘了自己是谁,最后也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生米煮成熟饭,司南遥派人给邵家送信儿,说邵华被他所救,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以后便在摄政王府生活。邵家的人在一阵发蒙后,纷纷激动了起来,扬言要到京都告御状。直到锦衣卫堵住了他们的大门,日日在他们家院外巡视,邵家人才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司华遥将齐国的国书递了过去,道:“你看看这个。”
邵华伸手接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看着,随后怯生生地看向司华遥,道:“王爷想让邵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