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曾说不想联姻,为何又将楚熙带回王府?”
赵韩青不自觉地带了几分质问的口气。
“本王想接便接了,此事皇上无需过问。”
赵韩青眉头皱紧,“王爷可知接楚熙回摄政王府,意味着赵楚两国联姻已成定局?”
“本王知道,不过那又如何?”
与赵韩青的激动相比,司华遥显得十分淡定。
赵韩青见状心中的不悦更甚,不过现在在谈正事,他要尽量克制情绪,道:“那王爷的意思是联合楚国对付齐国?”
“人,本王收了,至于是否办事,还要看本王心情。更何况本王又没说不与齐国联姻。”
司华遥神情自若地说着不要脸的话。
赵韩青一愣,漂亮的凤眼不自觉地睁大,不敢自信地看着他,道:“王爷还想向齐国要一个皇子不成?”
“有何不可?”
司华遥微微勾起唇角,道:“楚皇膝下有七子,长子、次子、四子皆未能成年,独留下三子楚仪、五子楚真、六子楚宁、七子楚熙。现今楚仪的腿废了,从储君的名单中剔除。而楚熙又被本王收进王府,没了继承皇位的资格。那楚国皇子便只剩下楚真和楚宁,楚真不务正业,只知吃喝玩乐。楚宁虽有文采斐然,却是个书呆子。无论他们哪个继承皇位,对我们赵国都无威胁。”
“楚熙胆小怯弱,又是宫女所生,就算他能继承皇位,也对赵国构不成威胁,王爷为何要将他接近王府?”
司华遥沉默了片刻,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眼见都未必为实,皇上又怎能确定传言为真?”
赵韩青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王爷的意思是楚熙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本王只是提醒皇上,做事要面面俱到,不能感情用事。”
赵韩青心里一紧,当他听到司华遥亲自将楚熙抱出四方馆时,心里既气愤又委屈,他辛辛苦苦给司华遥熬梨汤,司华遥却和别人卿卿我我,实在让他难以忍受,若不是德辉拦着,他昨夜便去摄政王府了。
赵韩青深吸一口气,道:“那王爷可知朕为何会如此?”
在看到赵韩青满手伤痕时,司华遥便明白了他的心思,真是既震惊又无奈,他没想到赵韩青竟真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那是因为皇上病了。”
司华遥不能任其再发展下去,必须将他的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赵韩青闻言不禁一阵怔忪,随即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皇上本应高高在上,却被本王囚禁玩弄,犹如奴隶一般过活,皇上对本王只能有恨,若有其他情绪,那便是病。”
虽然赵韩青爱上自己,会是他化解两人矛盾的契机,但司华遥不想利用赵韩青的感情,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和司南遥一样。
至于楚熙,司华遥只是将他留在身边,并未想过和他发生感情,也不会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更何况楚熙接近他,也是目的不纯,两人不过是相互利用,这样他便不会有心理负担。
赵韩青早就察觉自己的异样,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便是病,那也是王爷所致,王爷是否该负责到底?”
司华遥凉薄地笑了笑,道:“皇上是否忘了,真正有话语权的是本王,你不过是笼中鸟、池中鱼,病了的下场就是被丢弃,若皇上不想像废物一般,最好不要继续病下去,乖乖地陪本王把游戏继续下去。”
听着司华遥的话,赵韩青的心一揪一揪的疼,漂亮的凤眼难过地看着他,问道:“我不懂为何偏偏是我?为何偏偏对我那么绝情?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司华遥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不是心理医生,不明白该怎么去救治,只能选择最笨的办法,让他讨厌,让他憎恨,或许能治好他的病,只是这样想要化解两人的仇怨,只会难上加难。
“因为你是皇上,而本王不想居于人下。”
走一步看一步吧。司华遥在心里劝慰自己。
“那你直接夺去皇位便好,为何还要折磨我?又为何在我绝望时,给我希望?”
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落入那厚重的龙袍中。
司华遥狠心说道:“本王腻了你的身子,又不想轻易放过你,自然要想个好玩的游戏,让你陪本王继续下去,否则你就只能像个废物一样被丢弃。”
“好玩的游戏?”
赵韩青死死揪着胸口的衣服,心疼得他不自觉地大口喘息,“若不想放过我,为何还要管我?我病死了,岂不更好?”
司华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忍,继续在赵韩青心里捅刀子,不耐烦地说道:“你病死了,本王还要再寻一个,太麻烦。”
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短短时间衣领已被打湿,赵韩青的心疼到窒息,脑袋一阵空白,扶着桌子蹲了下来,眼睛却始终看着司华遥。
司华遥见他脸色泛青,就连嘴唇也变了颜色,不禁心头一惊,连忙蹲下身查看他的状况。
赵韩青呆呆地看着他,明明听到他在说话,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能从他的神色中看出担忧和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