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恍然大悟。
“对了,到时候把伺候钱良秀的人换成那几个被关着的病女。”
顾宴黑眸涌动着阴鸷,敢动他的女人,那就跟荣太妃一起下地狱吧。
陈三哼哧点头,见大事已定顿时松懈了起来,朝厨房走,边走边嘟囔道:“哥,有吃的没?一大早饿死了!”
“别进我家厨房。”顾宴眼色沉了沉,紧跟着后边,骂道。
可陈三哪听,健硕的身子一扭就挤了进去。
半晌,里边传来一道喟叹,陈三捧着一盆酸辣鸡爪走出来,眼里亮晶晶的:“哥,这鸡爪谁做的,也太好吃了吧!”
沈谣在屋里睡着,隐隐听见外面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她换了身直裾中衣走出房门,这一看,就愣住了神。
陈三嘴里叼着个鸡爪,跟她对视,也愣住了。
晨辉下,曦光落在她不施粉黛的小脸上,黑白分明的杏眸清澈如水,右眼下有一颗小痣,为本来纯净温婉的面容增添了一份亮彩。
裙裾柔软,身量纤纤,恍若含苞待放的芙蕖,盈盈动人。
顾宴注意到陈三看傻了的眼,脸色彻底黑了下去,他走上前拍了拍陈三的脸:“再看我就把你眼睛挖了。”
陈三这才反应过来,憨笑道:“小夫人好。”
沈谣脸色赧然,点点头:“你好。”
陈三把鸡爪咽下去,打了个饱嗝,恭维道:“嫂子手艺真好,我要是有这么个媳妇,夫复何求啊!”
沈谣歪头,笑的柔软:“你妻子不会做么,这个其实很简单,只要把汤汁调好就行,你若喜欢吃就多吃些,或者下次我教你妻子,让她做给你吃。”
陈三拍拍肚子,憨笑:“我哪有这个福气啊,媳妇还没娶到呢。”
顾宴看着看着突然觉得不对劲,他斜了陈三一眼,示意他闭嘴。
沈谣的脸色却骤然凉了下来,她定定问:“你没有妻子么?”
陈三没看见顾宴瞪他,也有些奇怪:“没有啊。”
沈谣眼神一滞,随后偏头看了眼顾宴,见他神色僵住,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唇边牵强笑了下,便回屋了。
顾宴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
陈三不明白沈谣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他问顾宴:“哥,嫂子咋回去了?”
顾宴几乎是咬牙切齿:“滚出我家院子。”
陈三挠挠头,不敢再说什么,临走前还把那盆鸡爪打包带走了。
顾宴在花厅不停的踱步,额头浮着一层汗,骨节分明的手不住搓着。
陈三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他昨天去红鸾坊染上的脂粉香本以为随口一说这事就糊弄过去了,偏偏那蠢货还是自己没媳妇。
这不是摆明了让沈谣知道他扯谎骗她么。
现在小姑娘肯定生气了。
顾宴叹了口气,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走来走去。
远远望去,屋里的男子和传闻中乖张狠戾,阴鸷狠绝上的清贵世子爷,判若两人。
他透过薄薄的窗纸看向屋里,沈谣坐在床上,背对着他,看不见神色,可肩膀挺的溜直,看着就气哄哄的。
顾宴生硬的措辞着,他手比划着:“那个,是我不对,骗你了,但是我也没做旁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