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萃补话,“不记得也没关系,上面有您亲手画的押。”
老族长僵了僵,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族长您娶重孙媳妇是件喜事,我今日将借据找出来也不是要找您还银子,您说得对,咱们是一家人,这一百两我可以当作是随的礼钱,族长意下如何?”
老族长揩了揩额头的汗水,笑说:“小萃你能如此明事理,自然再好不过。”
黄小萃客气一笑,“那也得是族长您明事理,我才能向族长学。”
她翻了翻其他的借据,故作疑惑,“所以族长您说,欠债还钱,是不是天经地义?”
有族人吓坏了,上前劝道:“族长,这不成啊,你可不能向着她!”
“族长,我家也欠了五十两,她要讨债,我哪儿去找这么多银子,这不是要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吗!”
族长瞥瞥他们,杵着拐杖骂道:“都是些混账,小萃说得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怕她娘不在了,你们都得一分不差地还给小萃!”
黄大勇挥开其他人,纳闷:“族长,咱们不是来抓这对奸夫淫妇浸猪笼的吗,咋讨起债来了!”
“沉什么塘,小萃他们两口子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正经夫妻!”
老族长将头一偏,哼了声,“我可没老糊涂的,先前不过是被你们一时蛊惑,误会了小萃罢!”
这一幕,真是戏谑。黄小萃神色依旧淡然,道:“你们在这儿抱怨什么呢,你们把族长请来不就是主持的公道的吗,族长的话还不够公道?”
“黄小萃,你别欺人太甚!”
“钱是你娘乐意借的,我们还不还,关你什么事?”
“你娘都不在了,人死债灭,你凭什么让我们还?”
黄小萃看着他们,面不改色,“借据都在这儿,白纸黑字,你们若不认,咱们就上县衙去说!”
有人依旧硬气,可不是谁都能和银子过不去,不少人的态度软了下来。有人劝她:“你是个女儿家,怎能和人对簿公堂,不合适。”
有人恳求:“小萃啊,你可不能把大家往绝路上逼!”
“不是你们想把我往绝路上逼?又是要打死我,又是要拉我和相公去沉塘,如今怎说得我成了恶人?”
黄小萃莫名其妙。众人又围着老族长央求,老族长被他们吵得烦了,猛地一拄拐杖,“够了!人家小萃先前就说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还喊着要把小萃沉塘,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