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云瑞身边有一个好兄弟,唤作牧云天,白福说他可能是云瑞的亲兄弟。”盖飞霞又缓缓地说道。
“飞霞,去把白福叫来,我要当面问清楚!”
当白福站在外间屋把他心中的疑惑讲给五夫人后,五夫人沉默良久,最后她一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娘,您没事吧?”盖飞霞有些不放心。
“娘没事,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娘这辈子经历了太多的事,大悲都能承受,大喜也能承受,更何况这件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会太当真的。你连日赶路,一定劳乏了,赶紧去休息吧!”
盖飞霞退出房间,五夫人独对孤灯,暗思心事。
“玉郎,你真的还在这个人世吗?二十年了,如果你还在世,为什么不给为妻捎来只言片语?你的心何时变的这么狠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你可知儿子去找你了,你还记得儿子的模样吗?你走的那年,儿子只有五岁,当儿子站在你面前时,你能否一眼认出他?为妻不管你身在天南地北,不管你是否改作它姓,我也不在乎你在谁的身旁,我只求你还活着,活着就好……”
五夫人眼前一片模糊,仿佛在烛光灯影中,看到有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向她款款走来,那男子来到她面前,含笑说道:“梅若,我回来了!”
一阵寒风袭来,几乎吹灭桌案上的灯烛,五夫人打了个冷战,定了定神,不见了眼前的白影。
“唉!我又在做梦了。瑞儿,你现在身在何方?娘盼着你能给娘带回好消息。”
华山,位于西北边陲,山有五峰,状如莲花,高耸入云,山势险峻,虎踞龙盘,风景秀丽,游客不断。
在这雄伟的华山脚下,有一座繁华的小镇,唤作兴隆镇,镇子虽小,但是五脏俱全,饭馆、客栈、瓦肆、杂货店等比比皆是。把着镇子口的兴隆客栈就是这座小镇当中规模比较大的一家客栈,大多数游客都要在此打尖住宿,可是由于今年天气寒冷,入冬以来又下了几场雪,致使大雪封山,游人稀少,这就使得喧闹的兴隆镇静寂了下来,随着游客的减少,兴隆客栈的生意自然也不似以前那般红火了。
这一天,伴着一阵清脆的威武铃声,自远而近,飞驰而来两匹骏马。马背上,策马扬鞭的两个年轻人就像冰雪世界中走出来的两个仙童一般。
那个年纪稍长者,白衣翩翩,剑眉虎目,傲骨英风。年纪稍小者,红衣飘飘,明眸皓齿,英气逼人。
这二人并辔而驰,踏雪而来。
等来到小镇的镇口,二人一提缰绳,喝住了马。
牧云天明眸转动,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小镇,然后拨转马头,靠近白云瑞,说道:“兄长,我们就在这个小镇打尖住宿吧!”
白云瑞跳下马,说道:“就依贤弟!我们已经赶了几天路,现在人困马乏,打起仗来也占不到便宜,而且我们对三皇观的情况也不了解。我们就在此先找一个落脚地,等休息好了,再上山也不迟。”
牧云天也跳下马,踏着路上的积雪,牵着马匹跟着白云瑞走进镇子,等来到兴隆客栈的门前,见门前挑着酒幌,二人心中明白这是一家连带着饭馆的客栈。
门前有几名店小二正在招揽生意,二人就将马匹交给了其中的一名店小二,然后二人进去打尖。掌柜的一见弟兄二人的装束就料到二人非碌碌之辈,便不敢小瞧,急忙笑脸相迎,亲自捧上香茶,之后站在一旁问酒问菜。
白云瑞笑道:“掌柜的,你捡着那精致可口的小菜给我们上四个,我这位兄弟爱吃鱼,你这里可有新鲜的鲤鱼?给我们来上两尾。酒嘛,就给我们来一壶女贞陈绍吧。”
掌柜的点头而去。
二人闲坐,牧云天倒了一杯茶,递给白云瑞。
白云瑞握着茶杯,问道:“云天,昨天我教你的那套剑法,可曾熟练了?”
牧云天挠了挠头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好像天生就不是练剑的材料,你教我的那套剑法看着很简单,可是操作起来却还是有些难度,所以我还未掌握熟练。”
白云瑞笑道:“不着急,等我把所有的事都了结了再静下心来好好教教你。”
这时掌柜的把菜端了上来,并且笑着说道:“一看客官要的这些饭食,就知道您是江南人。我们西北人讲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喝酒从来不喝那温和绵软的花雕,要喝就喝那辛辣的烈性酒,尤其是在这隆冬季节,坐在热炕头上,大口吃着羊肉,再痛饮上几碗烧酒,那滋味,就一个字,美!”
牧云天一笑,对掌柜的说道:“我的兄长是金华人氏,吃不惯你们这里的饭食。”
“好心没好报,我是怕你吃不惯!”
白云瑞扭过头对牧云天说道,可是就在他扭头的瞬间,目光扫过斜对面的雅座,他突然发现雅座的棉布帘被微微撩开了一道缝隙,有一双清冷、深邃的眸子在盯着自己。
他愣了一下,等他再定睛观看时,发现棉布帘仍旧好好地挂在那里,并没有被动过的迹象。他心中疑惑,难道这是错觉,或者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