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南宫夜遥出声。
“楚姑娘,孤身旁有侍女,不如你先下去,孤让侍女为你上药如何?”他语气带着询问,更藏着不易察觉的疼惜,“若伤口再任由这样下去,日后会留下伤疤。”
“孤听闻,伤疤对女子而言,不是个好事。”
南宫夜遥句句为她,不离关心,一旁的侍卫都听得牙酸,早知道太子殿下心悦楚家小姐,这听了真叫人忍不住。
偏偏离谱的是,楚小姐仿佛察觉不到一样。
楚宁点头,回了一句,“多谢殿下好意。”她看着一旁早早等候的侍女,道一声有请,跟着侍女去了后院。
施府少了两人,南宫夜遥偷偷看她离开的背影,他收回视线,手指摩挲着拇指上戴着的玉指环。
楚宁走了,岳珊索然无味,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的长鞭。
一旁的施然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下人把这些刺客抬出去,颇为独当一面。
岳珊气得牙痒痒,深知这人表面功夫做得好,不由得嘲讽道:“施公子,刺客都死光了,你也没自证的机会,何不想想怎样才能让太子殿下相信你。”
施然装作吃惊,用手捂住唇瓣,颇为茶香四溢道:“是施然之过,今日让诸位受惊了。”
“府中守卫甚少,戒备薄弱,这才让人贼人有了可乘之机。今日之事都怪在下。”他一句话八百个心眼,事事自责,倒让人不好意思责怪他。
那些惊魂未定的世家子们忍着心中想骂出口的话,强颜欢笑道:
“施公子说笑了,这怎能怪你呢?肯定是怪那贼人,居然敢买凶杀人!”
“对极!这偌大的燕京,天子脚下,不知何人如此猖狂!”
一旁拍马屁的人,瞧着南宫夜遥在一旁,上前担忧道:“太子殿下可否受伤?”
“对对,太子殿下若是受伤,那是折了脸面的事,燕京居然有人光天化日,明目张胆之下刺杀太子,够胆!”
“尚好。”
南宫夜遥那张美人脸颔首,看似矜贵淡漠,让人高不可攀,实则魂游天外,心思落在了楚宁身上。
楚姑娘的伤势……全然是为他。
他默然,想起前世的种种,他死后眼中的世界,看着她被厌弃、被打压、被收权,像只笼中鸟一样被南宫冥圈养起来。
羽毛滴翠,象征自由的翠鸟,又怎能被纯金打造的笼子所束缚呢?
他也亦然。
周围人来来往往,被刺客这件事吓住,一旁的南宫冥等人安然无恙。
南宫冥仍皱眉,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是何事,但对楚宁心生警惕,厌恶想道:果真是妖女,不仅给他下了蛊,还带来了不详。
若不是不详,为何这么多年安然无恙,从未被刺杀的太子,怎会在施府堂而皇之出现一群刺客。
一个病殃殃且在圣上面前备受宠爱的太子,绝不是能惹的存在。
南宫冥暗中已经积攒了一些实力,此番来,本想低调,若有可能争取施家,自身势力也能更上一层,不料竟遇见了行刺太子一事。
他靠在一边没有说话,心中对施家此番事感到叹息,同时他也明白,这是独属于自己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