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百岁这一句话,可谓是平地一声惊雷,瞬间就引发了巨大的骚动。“靠,这谁啊,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
“是啊,他竟然说这两幅画是假画,当我们眼瞎吗?”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竟在这里大言不惭。”
“他还敢污蔑一白山夕大师,简直太不像话了。”
吴百岁一冒出来,就吸引了全部的炮火,成为了众矢之的,现场所有的人,都把矛头对准了他。
此时的吴百岁,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脸上还戴着一个黑色口罩,完全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所以,即便是熟悉他的人,也认不出他来。
“你是谁?你凭什么说我的画是假的,又凭什么说我是假冒的?”舞台上的一白山夕,一改之前的不修边幅之态,一张脸彻底冷了下来,他盯着吴百岁,很不悦地开口道。
吴百岁淡淡地回道:“一白山夕,所著之画,皆在十二年之前,那个时候,一白山夕的年纪还小,他的画,明显有稚嫩之意,但稚嫩之中,又有一种磅礴的气势,画里表达了他内心的鸿鹄之志,蕴意明显。而这两幅赝品,表面看起来模仿得挺像,但其中却完全没有画里要表达出的那种韵味。最主要的是,飞龙在天图,是一白山夕送给好友的一幅画,而他的那位朋友,因为某些缘故,把这画给烧了,所以这世间已经没有了飞龙在天图。这位所谓的一白山夕大师,必然是假的,这两幅画,也绝对是假的。”
吴百岁说得头头是道,有条不紊,以至于,在场的人听完,都不禁愣了起来。
“你在这胡言乱语什么呢,你谁啊?一白山夕大师从来都是神秘的,你哪能知道这么多?”短暂的愣神过后,夏紫然最先反应过来,她忍不住就对着吴百岁破口大骂了起来。
夏紫然都要被这搅屎棍气死了,她正处在春风得意的时刻,享受了人生最美好时光,可是,突然跑出这么一个程咬金,不单单侮辱了她的偶像,甚至还说自己的画是假画,这让夏紫然怎么受得了。
“对啊,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你以为你是谁啊?”
“一白山夕大师哪是我等能够了解的,这傻帽还搞得跟一白山夕很熟悉似的。”
“他肯定是故意来捣乱的。”
一堆唾沫星子喷向了吴百岁,虽说吴百岁的话看似有条有理,但谁都不会相信他,只觉得他是故意编了一套说辞胡诌。
这时候,江东美术协会会长窦玉树老先生,站了出来,对着吴百岁正言厉色道:“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凡事要讲究证据,你说的这些话,无凭无据,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吴百岁掷地有声道:“就凭我是真正的一白山夕。一语惊四座。
全场的人,都被深深震惊了,无数目光,一齐投向了吴百岁。
整个硕大的展览馆,寂静无比,落针可闻。
“你戴个口罩装神弄鬼,连样子都不敢露出来,你就敢冒充一白山夕大师?”夏子轩第一个打破沉默,不爽地叫了起来。
“是啊,你这种一看就是冒牌货,鬼鬼祟祟装神秘。”
“你要是一白山夕,那我们随便戴个口罩和帽子,也能说自己是一白山夕了。”
“对啊,你真想让人信服,就摘了口罩,光明正大承认你是一白山夕。”
各种质疑声渐渐响起,吴百岁的装扮,实在很难让大家相信他,他这样才像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吴百岁不紧不慢,平静地回道:“一白山夕为什么从未公开露面?就是因为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容貌身份,既然不想,那么戴口罩不是很正常吗?反观台上的骗子,如果他是一白山夕,为何多年不露面,现在突然跑出来?就为了卖一幅画吗?”
一句话,瞬间问得大家哑口无言。
夏子轩,也是张口结舌,无法反驳。
一白山夕,从未露过面,就连他的个人基本信息,也几乎是一片空白,所以,要辩论其真假,着实是非常困难。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真的一白山夕?”窦玉树皱着眉头,对吴百岁问了句。
窦玉树在美术界打拼了多年,他也确实有点眼力劲,他不得不承认,舞台上的一白山夕,确实少了那份大师该有的沉稳,看着就像是一个老无赖,这也是为什么,吴百岁出场,窦玉树愿意听吴百岁解释的缘故。
吴百岁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着台上的一白山夕,冷然问了句:“那他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一白山夕?”
简单一句反问,又把在场的人给问愣住了。确实,大家根本一点不了解真正的一白山夕,之所以觉得台上的小老头是一白山夕,是因为大家一开始,从未想过有人敢冒充一白山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