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眉头微皱,然后沉声而道:“既如此,还要烦劳大夫多加看顾了。”
那大夫诺诺应是,立马表出自己十二万分的忠心,称定竭尽全力保住那女子腹中胎儿。一番下来,许多的罗嗦之言让那黑衣男子烦不胜烦。大手一挥,立马有人上前将那大夫请走。
男子这才在床边坐定,凝视着还在昏睡中的女子。
突然,那女子的睫毛动了一动,如美丽的蝴蝶扑闪着自己的翅膀,娇弱惹人堪怜,又如春天漫步在百花园中,显示出一片生机。
林韵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头顶那一片蓝色的帐子,让她想到了大海的广袤幽深。
她只记得,她翻过了那座高山,看到的却不是想象中的康庄大道。在山的那边,还有连绵不尽的群山等着,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她转过头去,看到了黑衣男子,微微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异常,“是你救了我?”
黑衣男子并不说话,他只是为林韵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喝完,然后就将茶杯给放到桌子上。
喝过水后的林韵感觉嗓子好受了一点,思索了一会,问道:“朝廷现在……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黑子男子道:“恭王妃想问的应该是当今天下谁为主吧?”
不错,她想问的正是刘康的情况,如今三个月已过,他和刘琦之间,谁胜谁负早已经分出来了。“宋公子既然知道本妃想问什么,还请相告。”
林韵眼中虽满是担忧,但却呈现出一种坚毅之气,她早已经做好准备,无论是什么结果,都能够承受得住。这样的她,与那日游湖时所呈现出来的娇弱有很大的不同。宋子恒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不由微微气恼,感情那日她是骗他的。
不过宋子恒终究是个正人君子,他虽然生气,却还是将答案告诉了林韵。“或许今日我不应该称你为恭王妃,应该称你为皇后娘娘。”
就算刘康登基,立后也没有进行,她怎么能被人成为皇后娘娘
呢?林韵道:“宋公子是在说笑吧,皇后这个称呼,本妃现在还担不起。”
“不过是早晚的事,本公子可是听说,皇上为了立你为后,和自己的亲信骆宏勋吵了起来,由此可见,你在皇上心中分量可是不轻。”
听到这,林韵心中不禁警觉起来,宋子恒之前找过她,说有什么不情之请。如今,又是强调她在刘康心中的分量,其后必有所求。如今刘康已是一国之君,做事不能如以前那般率性而为,她行事更要万分小心,不能给他添了麻烦。
“皇上和骆公子吵架那是常事了,两人时常因为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吵个不依不挠,宋公子说是因为本妃,是不是有点太过牵强了?”
宋子恒微微一笑,带着中看透世事的淡然,“是与不是,等到皇上来就知晓了。在这期间,你就呆在这,不要到处走动为好。”
“你这是软禁我?”林韵急道,他说刘康要来,不就是想拿她来要挟刘康吗?林韵作为一个要强的女子,绝对不允许自己给刘康添什么麻烦。
宋子恒道:“要是你非要到处走动,也无不可,只是大夫刚说了你有滑胎之险,需多加注意休养。”
怪不得她昏倒之前时常感到腹部疼痛,原来是有了身孕。现在想想她之前做的那些事,都不由觉得心惊,还好孩子没出什么事,否则她定然会后悔死。
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以来,林韵更是不敢擅动,每日遵照医嘱悉心养胎。怀这个孩子的感觉,和怀刘昭刘霞时有很大的不同。刘昭刘霞虽然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珍之爱之,可那个时候,刘康终究还不算是她的良人,因此心中也有些抵触情绪。
如今不同,她已经明了自己对刘康的心意,在这种情况下,她全心期待着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
直到第四个月,林韵才开始显怀,这让林韵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从始至终,这个孩子都太过安静了,安静得几乎没有怎么折腾林韵。
记起刚怀刘昭刘霞那会,她可是被
折腾得厉害,每日里都吃不下饭去,晚上更是经常起来喝水,也不知道刘康是怎么熬下去的,那一遍又一遍的起来也不觉得厌烦。
而这个孩子,却一直安静得好像不存在似的,孕妇该有的反应她一项也没有,安静得好像这个孩子压根不存在似的。
也正是因为它的安静,才让林韵一开始就没注意到它的存在。
“孩子啊,你怎么能够这么安静,你这么安静,可就没有哥哥姐姐那么幸运了。你哥哥姐姐是父皇看着一点点长大,而你,只能自己孤零零得在娘的肚子里面长大。”
林韵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对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她的话音刚落,立马一道嗤笑的声音就响在耳边,“谁说朕的孩子孤零零长大的?”
这声音太过熟悉,让林韵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强忍住自己的泪水,转过脸去不去看刘康。
刘康见她这副模样,无奈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用那只完好的右手拂过林韵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然后从袖中掏出一条洁白的锦帕来,小心将林韵的泪水擦去,“别哭了,真丑!”望见她哭,他心中就跟扎了根刺似的,别扭得紧。
丑?林韵有点愤怒,不是她自夸,实在是她对自己现在的这张脸太有自信了,那哭起来可真是“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说不出的风情与魅惑。他这个不懂欣赏的,偏偏说丑?“又没有逼着皇上看,既然皇上嫌丑,那就别看了。”这么一说,林韵更是止不住自己的哽咽了,原本低低的啜泣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
从上一次林韵的怀孕过程中,刘康可是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千万别和孕妇讲道理。
如今林韵这般,那是将她怀孕本该有的情绪全给激发出来了。刘康实在无奈,只得安慰着她道:“朕只不过是与你玩笑说两句,怎么料到你竟然当真了。”
“就算皇上玩笑,也不能拿这个说事啊。”真是的,不知道女人最忌讳说她两件事,一是说她老,二就是说她丑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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