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许开这了,小白很开心,许开也是很解脱似的很开心,他有一次对小白说,话说的很直接,虽然不是很中听,按照他的直筒的性子,这话也就他能说出来。
“我又不能撵你走,但是我心里就是很别扭。”
小白也只能讪讪的,他也不知道该咋搭话。给钱许开不要,买东西许开也不是很欢心,现在唯一还能维持的就是他们之前的那点子残存的友谊。许开又是和万小聪关系特别不一般的,他是被万小聪拉着来上海的,万小聪有钱,又大方,相比之下,看看小白现在这副囧样,谁好谁坏,孰近孰远,高下立判。
他们的每一点小的波澜,每一个小小的点滴,万小聪,最多就是隔夜,都会从许开那里得到一个版本,一个完全是许开视角的版本。小白的每一个细节,都会从许开的描述中,再从万小聪的印象和理解中,正反的进行剖析,佐证。然后他俩就像约定好似的,对小白,冷笑似的,那种仿佛把你看透似的,说不上来是嘲讽还是不屑的,来对待小白的每一次讪讪的窘迫。
这让小白很不舒服,很压抑,也很寒心。他对万小聪能这样早就有预感,一些交往过程中的蛛丝马迹,一些微表情,一些社交聊天的些许话语,他不是没注意过其中隐约透露出来的苗头,这些让他一想起来就一丝丝不快的东西,早就在好几年前甚至从大学之前就有,但是大家都在维持着表面那种祥和。越是关系近的关系,对这些东西越敏感,但是现在,已经不是敏感,而是很多事情串联起来,沉寂的火山已经在地表之下开始运动,它之所以没有爆发,只是缺少一个出口而已了。
小白有点伤心了。曾经一个锅里搅马勺的,曾经三个骑自行车风风火火的闯荡县城的,曾经为了一个想法,三个人能够徒步从家里走到县城又从县城走到家得。
“万小聪。。”
“万小聪。”
“万小聪。”
“万小聪。”
往事如风,往事未必如风。这时候如果能吵一架,大家从abcd,甲乙丙丁,你欠我多少,我欠你多少,一一掰扯一下,吵一架出出气,这样也好,但是现在,偏偏没有吵架,大家都喜欢沉默,冷战,都喜欢藏着掖着,不哭不闹,啥事都正常,但是那心得距离,却越来越远了,一句话总结,就是,懒得关心。也许万小聪在想,我万小聪对你,对你小白,我掏心掏肺,但是我现在累了,我不想这样了,也许许开在想,小白,我对你够意思了吧,你看,你没地方住,你说了一句,我二话没说,直接让你来,你来了,你这么多臭毛病,我说什么了没有?
小白觉得心里有点堵,这种感觉让他很愤懑,他想挣脱又挣脱不了,好在,他终于面试成功了,他解脱,许开也解脱,万小聪也解脱。
当你成功时,你不必考虑你的朋友关系,当你落魄时,你还能有几个你还能说说话的朋友,你就烧高香吧。这无关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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