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在心底尖叫,我要当皇后!我的儿子要是太子!白菀算什么!她早晚都得死!
她面上却羞涩万分,郑重的对姜瓒道:“蕊儿什么都不要,只要殿下爱我,那就足够了。”
次日一早,姜瓒前脚安抚白菀,后脚便和白蕊滚作一团的事便传入了霍砚的耳里。
霍砚正提笔作画,闻言笑了一声:“姜家人个个都是自诩深情的风流种。”
陈福站在下首低眉顺眼,心里揣度:看来掌印是默许太子登基了。
“大行皇帝送出去的九皇子可要拦截?”陈福请示道。
霍砚画了一只笼中鸟,一旁的白毛波斯猫跳上几案,一脚踩进砚台里,溜溜达达的走过,在宣纸上留下一串脚印。
人可真是奇怪的东西,庆和帝活着的时候,恨毒了先帝宠爱幼子,绞尽脑汁将霍惠妃踩进泥里,连带霍家也给按了罪名抄家,如今他老了,竟也做了与先帝相同的事情。
霍砚摆摆手,伸手去捉那只猫。
陈福便知道,这九皇子的命保住了,看着抱猫摸毛的霍砚,啧啧称奇。
这不知打哪来的猫得了掌印的青眼,日子过得比人还潇洒,偏这猫脾性古怪,除了掌印,任谁都不给摸。
霍砚捏着猫爪子,无端想起白菀那一双十指流玉的手。
“去,把这猫送给太子妃。”
第8章
庆和十五年,太子姜瓒登基为帝,称建明,次年为建明元年,同日册宁国公嫡女白菀为后,原皇后受圣慈仁寿皇太后尊号。
庆和帝丧仪过后,便是姜瓒的登基仪式,以及白菀的封后大典。
当日一早,太后便命女官送来了皇后玉印。
白菀望着托盘里流光溢彩的玉印,无声的轻笑。
太后许是舍不得的,要不然也不会等到今日才将这玉印拿出来。
白菀伸手摸了摸,触之温润,竟和霍砚的掌心有些相似。
她正想着霍砚,便听清桐推门进来说:“娘娘,掌印来了。”
白菀回过头,霍砚着一身绛紫色五爪蟒袍,逆光站在门前,只映照出半边脸的轮廓。
“皇后娘娘万安,”霍砚给她请安,脊背却不曾有丝毫弯折。
霍砚打量着她周身雍容的装束,不知真心假意的赞了一句:“娘娘今日,甚美。”
她好像清晨滴露的牡丹,含苞欲放,只差那最后一点朝阳。
他并不打算听白菀的回答,接了一句:“咱家来护送娘娘往宗庙祭祖。”
白菀唇边噙着笑,动作自然的朝霍砚伸手。
霍砚抬眼,眼尾向上挑,轻笑出声。
当了皇后,使唤起他来倒越来越顺手了。
霍砚抬腿上前,将小臂伸在白菀面前。
白菀打量着他臂上护腕的花纹,上回是银制的麒麟纹样,这回像是玄铁的睚眦。
她伸手搭上去,意外的有些温热。
霍砚从殿外来,深秋湿寒,铁制的护腕怎可能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