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有点出来玩儿的样子了!
必须要回避的男子们都跟康熙一起开拔出发,大阿哥还答应带她们去跑马!
海枫这天起得很早,天蒙蒙亮,就拉着舒泰和阿香梳妆。
虽然大阿哥和大公主只是简单暗示,但海枫确信,今天,她就能见到多布。
她恨自己怎么才带了七八件衣服出来!
骑装是没有的,所幸海枫现在个头小,阿香在家早被贫穷磨练出一双巧手来,大公主身边的人也愿意帮忙,连夜将一件茜红色满地金绣缠枝花的袍子改了样式,勉强合用。
左挑右选,海枫定下戴一对柳叶纹的黄玉耳坠子,头上套珍珠发箍,其余一概不用。
前世,海枫的骑术是多布亲自教的,他平时喜欢妻子打扮的漂亮得体,只有骑马时必须轻装简行。簪环要是掉下来伤着马蹄,人也危险,马也可惜。
阿香熬了一夜给她做衣服,眼圈血红,还硬撑着给富察嬷嬷打下手。
海枫赶她去睡,阿香怎么也不肯。
“奴才昨天没办好差事,格格就让我侍奉吧,不然奴才睡也睡不安稳。”
“罢了,那等我出去,你可得歇着。把胭脂拿来。”
舒泰连忙捧过丝绵方块,阿香拿玉搔头在上头轻轻一卷,带下颜色来,奉给海枫点唇。
正打点骑马用具的赛纶嬷嬷见状,忍不住调戏。
“格格向来不爱这些脂粉,往常咱们还得好言语哄着才肯上脸,今天怎么转了性子,自己要用了?”
“赛纶妈妈就爱逗我。”
海枫脸一红,草草结束晨妆站起身来,惹得耳坠子打架,叮叮当当地响。
富察嬷嬷就打圆场,取披风给她穿。
“格格天生好样貌,原不在乎用不用这些东西。”
“正是,奴才老糊涂,格格快别生气了,难得松快一天。”
嬉笑一阵后,海枫带着两位嬷嬷出门,留两个侍女休息,再叫上张顺和富贵,一起先去马厩挑马。
她以为自己勤快,没想到大阿哥早就到了,穿着件清爽的白纱常服,束浅色碧玉腰带,看着奴才们刷马。
“四妹妹好早。”
“给大哥哥请安。哥哥才到的早呢。”
“我平日里去上书房早起惯了,横竖睡不着,就起来多瞧瞧这匹好马。再过一会儿,就归四妹妹了。来,把那匹一岁半的白色小母马牵来。”
这匹通体雪白,毛泛银光的小家伙刚刚亮相,蒙古出身的赛纶嬷嬷就不住口地称赞。
“哎呀,大阿哥真是太客气,奴才活这么大岁数,自问也见识过不少好马,可这匹……再养个一年半载,身量长长些,恐怕价值千金!”
蒙古文化以白色为尊,爱它圣洁、高贵。
这匹马毛发如此纯粹,简直跟贡品不分上下。
海枫已经猜到这匹马的来历。
多布前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也是跟这匹差不多的小母马。
他胯下的白马‘查苏’(作者注:蒙语,雪),是他七岁那年第一次参加‘诈马’时驯服的野马,真正的千里良驹,多布拿它当兄弟一般,陆陆续续给它找了好些‘美人’陪伴,白马居多。
也不知道查苏会不会气她‘横刀夺爱’。
(作者注:诈马的规则没有特别官方的定论,本书取清代赵翼所着《檐曝杂记·蒙古诈马戏》的解释,即一群小孩比赛谁能更快驯服马驹。和当下在内蒙古旅游时,可以花钱参加的、有表演的诈马宴不是一回事)
他们正说话间,大公主和三公主也前后脚到了。
大公主早学会了骑马,自行挑了一匹身量更高些、脚力更好的三岁大黑马,兴致勃勃地亲手牵着往马场去;三公主虽然也爱那匹白色母马漂亮,可她压根不敢在没人陪伴的情况下,靠近任何比她身型大的动物,大阿哥只好请赛纶嬷嬷先告诉三公主怎么拉缰绳之类的基础知识,他则亲自扶着海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