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比丢了钱还严重养成一个习惯是很不容易的。为何在九年义务教育之前,还有幼儿园、学前班这些教育?就是因为要让学生养成习惯,让他们习惯上学时候的生活。而这些在书院读书的孩子,以前都只有在家里做农活,从未接受过教育,无论年龄大小,此刻都齐坐一堂,同时接受教育。对他们而言,这是全新的生活方式和环境,肯定需要时间去适应。刚开学那会儿,整个学堂都吵闹的不得了,学堂秩序一塌糊涂,那段时间,陈知山还派了衙役在学堂守着。有了衙役坐镇,那些小孩才乖乖坐下来听课。差不多十多天的时间,他们才渐渐习惯了课堂,不像之前那样什么都不懂。如果让他们重新回归田野,恐怕没过几天,辛苦一个月的调教,就毁于一旦了。思来想去,还真让陈知山想出了一个办法。农忙假是法定假日,取消它肯定是不可能的。要是不能取消,那干脆就好好利用一番。当天下午,陈知山就让县衙贴出一张告示,说从今往后,书院将开始上“劳动课”。所谓劳动课,就是让所有有能力的孩子,统统都去农田里帮忙。至于忙什么,就要看他们家里需要做什么。而且这劳动课虽然是正常教学任务,可并没有固定时间。反正陈知山下的命令就是,学生只要有长假,那要上劳动课。这样既能让孩子们知道耕作的不易,忆苦思甜的同时还可以帮忙干活,又能让孩子们时刻记住干农活是书院交给他们的任务,让他们不要忘了在书院的日子。相信这么做的话,等农忙假结束,他们回来上学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很陌生,需要从头习惯。其实偶尔上上活动课,也是一件不错的事。陈知山也是经历过的人,从幼儿园到小学,中学又到大学,他可是吃了十几年的苦啊。那个时候他恨不得找个理由把学校给炸了,而且还经常逃学,被抓回来之后,就是父母的一顿毒打。然而无论打的有多狠,过几天依旧想要逃学。其实并不是学生不热爱学习,主要大家都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要他们乖乖坐在教室里听着各种陌生的知识,那确实是一种不小的折磨。这也是为何会有寒暑假,还有星期六星期天放假。学生读书的时候,就盼着这些假期,才能继续坐在教室里。但是现在的孩子来书院读书,是没有星期六星期天和寒暑假,虽然有各种节日假期,但中间的间隔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而现在书院刚刚起步,陈知山要他们短时间内出成绩,就没想着更改时间。再说了,每年的考试也都是不定时的,如果在放寒暑假的时候开始考试,那才叫麻烦。既然如此,那还不如顺其自然!在县衙出了告示后,就有人将这张政令拿去各村。而各村里长,又将政令挨家挨户通知给每一个家庭。要说以前,这些里长未必这么配合,可现在幽河县完全是以陈知山为尊,谁敢做出忤逆县衙的事啊?所以政令一下,他们就乖乖去通知了。…时间很快就到了二月中旬。春耕如火如荼,然而就在这天,一个消息突然传到幽河县。黔州知州陆文卿调任他处,黔州暂不设知州,转而由黔王赵文嗣管辖。得知这个消息后,陈知山也感觉很意外。因为像这些王爷封地,一般都会是那些繁荣昌盛的大城市,就算不是府治州,也会是人口几十万的大州。这黔王赵文嗣,是当今皇帝的第六子,原本是雍王,挺受宠爱的一个皇子,像他这种身份地位,封地应该是在洛阳之地才对,怎么会到黔州呢?这可是相当于发配了啊!陈知山百思不得其解,但人家既然已经到了黔州,那就代表这事已经成了定局。而且让陈知山无语的是,他本来是正五品官,和黔州知州平级,就算在名义上自己是他的下官,可实际上,已经不需要听他的命令行事了。可是现在陆文卿被调走,然后一位王爷成了他的上司,那他的品级优势,瞬间就荡然无存了。以后,他该听令,还是得听令。要知道王爷的品级为正一品,在官场上已经属于妥妥的南波万了,更何况他还有皇帝儿子的Buff加成。只能希望…这位黔王是个有脑子的人,不会干涉自己治理县城,不然,他苦心经营了这么久,恐怕很快就化为乌有了。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消息传到幽河县的第二天,黔州就送来了一封信。并不是公文,而是私邀。邀约的主人名字叫赵文嗣,正是刚到黔州上任的黔王。望着鎏金烫的请帖,陈知山不禁痛苦地揉了揉额头。他不想去,可王爷邀约,他又不得不去。这次要是不去,那不就是得罪了这位王爷吗?如果他和齐王赵元享一样,封地在其他地方,那得罪也就得罪了,他们身为皇亲国戚,不敢插手地方政务。可赵文嗣不一样,他封地在黔州,而且陆文卿还被调走了,就代表以后由他负责黔州政务。这会儿,他可是自己名副其实的上官了,要是得罪了他,后果不堪设想…“喂,这一大早你就在这唉声叹气,这是丢钱了?”
就在这时,如柔从一侧走过来。陈知山叹了口气,随意将请帖丢在桌子上,道:“比丢钱了还严重,这是要丢官了。”
如柔瞪着眼睛,惊讶道:“那这确实很严重啊,不过你把幽河县治理的这么好,怎么会丢官呢?”
陈知山道:“黔州知州陆文卿被调走了。”
如柔喜道:“调走了才好啊,那个坏官,留在黔州只会碍手碍脚的。”
陈知山无奈道:“他走了当然是好事,可这下又来了一个可能更难缠的黔王,这次他还邀请我去黔州,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我在黔州几县中,声望算是最高的,如果真有火的话,我肯定是第一个遭殃的。”
如柔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说道:“黔王赵文嗣对吧,我在幽都听过他的名声,是当今皇上的第六子,为人喜爱文学,在政治上没什么建树,而且听说他还喜欢玩女人,黔王府中的侍女,很多都遭了他的毒手。”
“不过除了这些外,其他倒也没什么,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刁难你的。”
陈知山恍然点了点头,随后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如柔白了他一眼,“皇家哪有私事,都是天下事,他那些事在幽都又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