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ZHv赵衙内虽然纨绔,但是人品也算端正,登时尴尬了一瞬,便对着温亭誉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本衙内不知这是宋家二姑娘,哎?不是说,宋家二姑娘面貌普通吗?可是本衙内今日一见,只觉得宋二姑娘貌若天仙啊。”
“多谢衙内。”
温亭誉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宋柔的面前,微微一笑道:“还请衙内院中一坐,诗会届时开始。”
“咳,本衙内不懂什么诗词歌赋,就是来看小娘子的,好不容易相中一个,结果名花有主了。”
赵衙内摇了摇头,怅然若失地一挥手,走进了院子里。“温公子,多谢。”
宋柔身材纤瘦,但是该有的地方也绝不含糊,看起来身姿窈窕动人,说话的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周遭的公子们也纷纷在心里叹气,在宋二姑娘当初还不出彩的时候怎么没有早一步下手。“我今日还真是羡慕宋二姑娘,温公子一表人才,家世又好,看起来对宋二姑娘也是实心实意的。”
“我从未妒忌过宋柔,此刻,竟有些妒忌她了。”
“哎,到底是人家宋二姑娘漂亮呀,温公子才看得上,我们姿色平庸,哪入得了温公子的眼。”
“说到底,温公子也不过是贪图美色而已。”
贵女们众说纷纭,你一言我一语地就进了院子里。温亭誉察觉到她今日涂了唇脂,唇瓣如院里那红得夺目的牡丹一样,香艳欲滴。“你今日,很是好看。”
他由衷地说了句。“这只雀翎步摇好看,额上的花钿好看,衣裳也好看。。。。。。人,最是好看。”
温亭誉垂眸,静静地看着她。他的心跳的飞快,这番话说出来自己都有些惊讶。可那话就这样到了嘴边,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会不会有些唐突了?他说完后,有些紧张,有些担忧。少女凤眉明眸,那双眼睛生得极好,顾盼生姿,眼波流转,勾魂摄魄于无形之中。她低头笑出了声,眼睛弯成了月牙,“温公子,你今日,也是好看的。”
见她这样说,温亭誉一颗心才落了下来,展颜一笑,“那咱们进去吧。”
宋柔点头,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跟在温亭誉的身后。两个人穿的皆是蓝色,看起来倒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一楼门口那棵树后,出来一位拿着折扇的青衫男子。他站在原地,望着少女的背影,幽黑深邃的眼底悄然浮上怅然之色。柔儿这样的笑,是他前世今生从未见过的。是自己又一次错过了吗?苏子卿蓦地后退一步靠在树上,惊得树上的叶子簌簌而下,遮挡了他看向那女子的视线。眼底忽然涌上许许多多复杂的情愫。有怅然、有嫉妒、有伤感,还有不甘。他有那么一瞬间想着,若是柔儿真心喜欢温亭誉,自己便放手。可是只是那么一瞬间,这念头就烟消云散。那一双黑眸中忽然闪烁了一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凝视着那道倩影,忽然弯唇笑了笑。“柔儿,你若不是真心爱他,我便可以为我自己,再争取一下。”
他骤然抓紧手中那柄玉骨扇,声音清冷好听,“你不能喜欢温亭誉的,你是我的。”
顷刻间,苏子卿神色恢复如常,看起来仍旧是那懒懒散散、漫不经心的样子,唯独那张脸生得极好,端得一派清冷俊秀,俊美风流之态。优雅地迈入院子里,苏子卿就引起了不少贵女的低呼。“苏公子,呜呜呜,真的好是俊俏啊。”
“若能嫁给苏公子,便是残羹剩饭,也是甘之如饴。”
“别想了,苏公子是宋大姑娘的了,你瞧她那姿色平庸的样子,哪里配得上苏公子。”
“宋家姐妹的命也太好了,都嫁给了京中四公子。”
宋璐听到背后有人说自己坏话,眼神阴狠下来,扭过头就冷声道:“我如何配不上苏子卿?就你那前面平后面也平,一脸苦瓜脸更平的样子,也配说我?”
那人气的一噎,被人一把拉住,“梦梦,不和她计较。”
那人便冷笑一声回怼,“我便看看,你姿色平庸,腹中又能有几滴文墨?”
“那你可给我看好了,等会儿把你的狗耳朵给我竖起来,听听姑奶奶是怎么吟诗作赋的。”
有负责举办这场赋诗会的人已经站在了院中,温声说道:“诸位,今日欢聚一堂,诸位可开心啊?”
院中鸦雀无声。那人的笑意僵了僵,索性直接进入正题,便又笑着说道:“咱们今日赋诗,没有题目,若硬要加一个题目,便以院中的花为题即可。”
宋璐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果然是以花为题,那她背的诗有效了。宋柔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宋璐的身边,将宋萍毫不客气地挤开,目光轻柔地在院中的花圃里扫视一圈,浅笑道:“这题不难,只是阿姐不学无术,可有把握呢?”
宋璐气结,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上学只上到八岁就退学的废物。”
闻到宋柔身上那好闻的花香,宋璐吸了吸鼻子,皱着眉问道:“贱人,你今日弄成这副模样,到底是来勾引谁的?”
“气着阿姐了?”
宋柔似有几分吃惊,笑起来明眸皓齿的,甚是好看,“想不到阿柔竟有这样的本事,第一次气得阿姐脸都白了呢。”
说完,也不等宋璐的回应,转身就走了。宋萍这才咬牙切齿地回到宋璐的身边,双目含煞道:“璐璐阿姐你看她,高攀了温公子,现下就这样嚣张,等她嫁入温府,那可如何是好?”
宋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冷笑出声,“我只盼着她,快些嫁入温府才是呢。”
宋萍有些发懵,怎么,宋璐也疯了不成?前面是男子的比试,往年都是温亭誉夺冠。比试到后头,温亭誉一路过关斩将,最后只剩下苏子卿一人了。便有好事者笑着说道:“苏公子,不如直接缴械投降吧,你赢不过温公子的。”
“是啊,温公子年就是第一,你就别自讨苦吃了。”
“也别瞧不起人,”赵衙内白了那些人一眼,“别人苏子卿好歹是个举人,你们是啥,可有功名在身?一个二个,尽会打嘴炮子。”
那些人目露韫色,一见说话的人是赵衙内,瞬间就换上了笑脸,“哎呀,赵衙内,他那举人是年轻的时候考的了,五六年前的事儿了,至今不还是个举人?哈哈哈,我看,苏公子真是江郎才尽了。”
“伤仲永嘛,哈哈哈,从前还听说,苏家出了个神童,原来也不过如此。”
宋柔冷眼看着这些落井下石的人。苏子卿不是真的江郎才尽,只是他不喜朝堂纷争,又看了刘家大起大落,最后不得好下场,才在举人的位置上止步不前,不准备继续考下去了。以苏子卿的才能,他若有心入仕,五年前便可以一路过到殿试,成为李朝最年轻的状元郎。宋柔这样想着,另一方的宋璐便冷笑着开了口,“站着说话不腰疼,日后苏公子高中状元,可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