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按照自己一开始的打算,那么她读完书出来,就可以衣食无忧,我若是状况再好点,随心所欲的生活她也是可以享受的。到时,随她是想自己开工作室还是自由职业,我都能在她身后托底。
如果我转行,意味着前途茫然,一切未知,她可能会经历很多工作波折、生活奔波。会因此吃不少苦,这是必然。
但她说:试试呗,我看你挺喜欢的。你从小都这么聪明,学什么不快?我喜欢的已经到手,你喜欢的,也不要犹豫。反正有我就有钱,我的就是你的。你还有什么负担顾虑?
往前推几年,她凭借参加各种比赛和润笔费,攒下了颇丰的小金库。实话实说,我没她有钱。以至于面对低谷,她都很自信地抱着我说不用担心,再不济她也可以养我。
多可爱啊,竟然有人愿意养我这个成了年的男人。
没有什么言语能将我当时心境形容准确,但我想,应该也没有人能抵挡住十来岁的女孩子的温暖。未成年孩子纯粹的爱意,烘得我什么烦恼都可以抛之脑后。
最终我决定抓住眼前的机会去尝试。
往后我在各地奔波,在很多艰苦的环境里工作,她有空就过来,乐呵呵的,在山间野地里到处走了个遍,夏天玩水为乐,冬天顶雪作陪,我熬大夜,她在旁看书等我收工。看起来,很自得其乐。
说到这儿,梅怀瑾顺着就想起了,有一次,何依竹不知道从哪儿摸来一只小鸟,不敢跟梅怀瑾说,只偷偷让小吴给她想办法养。还是晚上梅怀瑾看到何依竹掌心新伤,才知道何依竹是爬树爬的。
爬到一半,上不去了,差点跌下来,不小心把树上的小鸟给摇下来了。
梅怀瑾当时心里是又气又好笑。
可屈指算算,每年能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总是她跟着我往来各地奔波。她是个性子疲懒的,素日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可一转头,十年里我去过的地方都有她的足迹。
对和我相关的,她耐心无穷。
很多个大年夜,都是她准备好年夜饭,等我和小吴回来吃。我们三人一起过年,似乎都很习惯了。
这个最爱护自己手的手艺人,背后不知道为我付出了多少。
小时候,她下课早,就在教室等我下课过去接她,十几年后的如今,她在片场等我拍戏,在家等我杀青回去。
我这一路,算是很顺风顺水。工作平顺,好友帮扶,伙伴稳重,家人支持,还有你们这些朋友爱护。已是无比幸运。
真好。
我无比满足,诚挚感恩。
梅怀瑾发完微博,伸了个懒腰,才有空回复婷姐信息。
婷姐的消息是半小时前发过来的:啧啧,原来我带了个恋爱脑。他点开键盘,等着,果然没多久,婷姐立马又追来一句:别人是穷酸,你是酸臭!也就那群乖孩子忍你。
那就是看完微博了。
梅怀瑾回复:瞧瞧这群乖孩子,给你省了多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