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就喜欢不得,温将军他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前途无量,更何况他还救过我。”
“你可知……我前些日子才听闻,有那在龙虎军里任职的莽汉,醉酒之后打死妻儿。他们这些行伍出身的,稍有不顺心,便用拳脚说话,杀人也是不眨眼!”
“温将军不是那样的人。”
“这谁说得准?那一月之前,提着人头回祁安府的,不正是他温岂之?”
听到此处,轻焉已经面色煞白,摇摇欲坠。
云怡扶住她,张嘴欲言。轻焉将食指竖在唇边,让她别出声。
白氏姐妹二人的交谈还未了结。
“阿姐,我已想好,此生非温将军不嫁。”
“可……不说他性子粗暴与否,就温家的家世,也不是咱们白家攀得上的!那已故的温夫人是当今圣上的胞妹,往上数,温老夫人也是皇亲。”
白书珊迟疑道:“龙虎军缺军费,或许,咱们白家能够帮忙。”
白氏顿了顿,语气变得轻快,“这倒也是,温家如今不比从前,全指着温岂之重振门庭。他自然不愿再与皇家结亲去做个闲散驸马。若只比世家大族的小姐,书珊你一点不差,等你兄长成了山己先生的弟子,更是如此。何况,那些世家表面威风,不见得比咱白家有钱,解不了温岂之的军费之急……”
“阿姐,倘若白家以军费相挟,温将军可会看轻我?”
白书珊又难免纠结,她是真的在意温岂之,连使一点小心机,都怕招惹他不快。
“你就放心好了,你这般样貌出众,聪慧贤淑,他温岂之还有何不满?难道,他想娶阮二那样蠢笨呆傻的?”
白氏语气嘲讽,说罢笑起来,气得云怡想闯入房中,与她争辩。
轻焉拉住云怡,摇了摇头。
白氏笑过之后又说:“倘若白家与温家结亲,于书亦的前程也大有裨益……”
轻焉这才想起正事,带着云怡蹑手蹑脚走过,往白书亦住的东厢房去。
白书亦正在看书,见轻焉前来,连忙起身相迎。
“阿元妹妹有何事?”
轻焉斟酌片刻,正待开口,还未说出一个字。白氏便急匆匆赶来,挡在白书亦前面,母鸡护小鸡一般。
“你来做什么?”她满眼防备,仿佛在警告轻焉,莫要打白书亦的主意。
“我……”轻焉说不出个所以然,支支吾吾,更引白氏怀疑。
那边,二夫人听着动静过来。
轻焉见着二婶,灵机一动,红着眼圈,内疚地说:“是阿元的错,昨夜扰了客人。父亲让我来道歉。”
提及昨夜,白氏脑仁便疼,不悦地翻个白眼,“二妹,你这夜闹是病,得治!总不能咱这一大家子……”她摊开手,转了转身子,囫囵着划个圈,“都陪着你闹吧!何况,书亦过几日便要应考,正是需要养精蓄锐的时候。”
“是,我知错了。”轻焉觉得难堪又冤枉。
她被抢走钥匙还得瞒着,那做坏事的人却跑个没影。
轻焉闷闷垂着头,在心底又骂温岂之一遍。
二夫人虎眼瞪着儿媳,“你这做嫂子的,说的什么话!是要惹哭阿元,看老太太怪我?”
白氏悻悻然撇了撇嘴。
轻焉一阵手足无措,偷眼瞧着白氏,见她露出嫌弃神色,顿时更加委屈,眼泪直打着转,想着二夫人的话,连忙又紧抿嘴唇,鼓着眼睛,微微昂起头,不让积蓄的眼泪落下,带着哭腔说道:“阿元不哭!”
小姑娘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心疼。
书亦忙说不介意,让轻焉不必自责,“是我才疏学浅,阿姐才会为我的前途着急,若有失言之处,阿元妹妹多担待,我与书珊作客府中,才是多有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