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队!”
许一宁极其轻微的低唤了他一声:“你如果不放心,就在我边上,我只看,不动。”
“我必须在你边上。”
沈鑫拿钥匙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啪的按下开关,眼前骤然一亮。
他走到办公桌前,弯腰打开电脑,“进来,关门。”
“是不是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许一宁关上门,像一个人格分裂者一样,对沈鑫露出一个十二分真诚的笑容。
“等你们一队碰到大案的时候,你就会感叹,这贼船上得好。”
沈鑫的目光极力遮掩住惊讶,这姑娘不要脸的样子和自家那位怎么这么像?
屏幕亮了,许一宁识相的转过身子。
沈鑫飞快的在键盘上输入开机密码,登录公安内网,在输入内网口令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许一宁察觉,故意激他:“我听说,沈队是个果断利落的人。”
“错了,我从来优柔寡断!”
沈鑫手指输入最后一个数字,“说,调哪个案子?”
“八年前,城中村,顾锐杀人案!”
许一宁转过身,突然手臂被抓住,沈鑫的眼神突然锋利起来,“顾锐是你什么人?”
许一宁的回答坦坦荡荡:“我的后爸。”
沈鑫:“……”……“顾锐,男,40岁,出租车司机,高中肄业,家境贫穷,年轻时曾经打架斗殴数次进过派出所,一次劳教……”“案发当日,顾锐从机场拉完客人回家……”“顾锐救出妻子孙秋怡后,手持抢来的西瓜刀向歹徒刺出五刀……顾锐在刺死一人的情况下,继续追赶第二名歹徒……”“……双方在经过激烈的辩护后,顾锐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一起早已尘埃落定的由防卫过当而引起的杀人案,在屏幕上缓缓展开。
许一宁将案卷上的字,一字一字刻在心里。
沈鑫摩挲着冒出胡渣的下巴,轻轻的咦了一声:“3月29日案子发生,4月25日检方对顾锐以故意杀人罪提起公诉,4月30日一审,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顾锐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立即执行死刑。”
太快了吧,沈鑫想。
一个重大的杀人案,从案子发生,到犯人被枪决只有短短的一个月时间,这不符合办案流程啊?
就算人证、物证、杀人动机都清楚无误,犯人为什么不提起上诉?
他明明还有一次上诉到高院的机会!沈鑫嘀咕:“这案子当年是谁经手的,怎么办得这么草率?”
许一宁给了他一个禁声的手势,目光继续往下看庭审记录,当她的目光落在一行文字的时候,她一下子僵住了。
“第二名歹徒倒在后备箱上,左心室被刺中,由于出血过多,当场死亡,顾锐则在打斗中受轻伤,在被送到医院救治时,顾锐趁乱逃跑,第二天,警察在其家中将他抓获。”
不对!许一宁额角青筋青跳,歹徒为什么倒在后备箱上?
这不符合常理,正常的情况下……“咣当!”
一声异响在寂静的夜晚响亮的刺耳,沈鑫脑子里轰的一下,“不好,有人来了!”
他果断的拔掉电源,把一脸怔愣的许一宁往身下一拽,一按。
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赵明初探头进来,“姓沈的,这么晚还没下班,也不怕你们家那位红杏出墙啊?”
沈鑫冷笑:“我们家墙高,他出不了。”
赵明初:“要不要……我给他搭个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