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还在嘶吼咆哮,“你这个害人精!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我就应该掐死你!”
“不会的……哥哥……”泪水断了线一般往下流,她只觉得浑身无力,连一个支撑点都找不到。
慌乱中,她碰到护士的手,然后死死抓住她,“姐姐……我哥哥……”
她哭得说不出下话来,整个语言似乎都瘫痪了一般,一遍遍地只能重复着,“我哥哥……我哥哥……”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她的嗓音不断颤抖,连身体都跟着抽搐,
医生见此,忙看向护士,“给她吸氧,准备□□。”
她被扶着躺在床上,一针下去,身体的痉挛渐渐停止,只是泪水连绵不断地从眼角淌下。
陈黎被众人拖出房间。
她只能听到走廊里她发疯的吼叫声,“老公——儿子——”
“爸爸……”白依然紧紧闭上眼哑声念叨,泪水浸湿了枕头。
如果都是梦就好了。
如果没有她,没有生日,就好了。
白依然靠在余生的胳膊上,被泪水沾湿的睫羽一动不动,眼睛盯着桌面上忙碌的双手。
余生帮她一点一点把卡片拼在一起,然后用透明胶带小心粘上。
掰开她的手指,将卡放在她的掌心。
他抬手抚着她的头,“以后再遇到过不去的事就来找我,没有家人就把我当成家人,好不好?”
见女孩终于听进去了,听话地点头,他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都会过去的。”
睡了一宿觉,白依然醒来时已经临近九点。
眼睛胀得有些难受,她坐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片刻,她从床上下来,走出去。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即便再如何难受,睡一觉都会好,也必须好。
人们常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那是对有人疼爱的孩子来讲的。
她没有悲伤的权利,难过一天,已经算是放纵了。
“睡醒了?”
余生坐在客厅沙发上,正翻着手上的书,见她出来,笑呵呵地起身。
女孩点点头,看着他的神色略有不解,“你怎么没去上班?”
“请假了。”
他翻出一套洗漱用品递给她,“新的。”
“谢谢……余生哥。”
“不是不想叫哥哥吗?”
“……”可她觉得给他添了这么多麻烦,见面就叫他大名似乎不礼貌。
看出她纠结的心理,余生有些好笑,“没关系,不想叫哥哥,就不叫,叫余生可以的,喊一声我听听。”
“……”白依然眨了眨眼,“怎么听起来……有点像逗小狗。”
“噗嗤~”
见他笑的乐不可支,她的脸浮现出淡淡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