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她找婆家,古怪的是,她死活不愿嫁。今日得见郑板桥,她的心就象装进了一只小鹿,砰砰砰撞了个没停。
面前的这个姑娘对他的家庭竟然如此了如指掌,令板桥惊讶无比:“哦?那你说说看,你还知道郑板桥家的哪些事?”
“我不说了。”五妹突然止住了口,跑进房里去了。
“哎,姑娘,你别走啊。”板桥喊道,玩笑地说:“再不出来,我要偷走你家的东西了。”
五妹拿了一个针线簸子出来,坐到房门角落里一个小凳子上:“别人我怕,你我不怕……”
“哦……”板桥对这姑娘的话越听越奇怪,“刚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一定要我说,我就说。”五妹的脸上潮红了一片,“板桥先生的第二个妻子郑郭氏三年前也过世了,现在他是孤寡一人,真可怜。”说着偷看了板桥一眼。
板桥的情绪瞬间就低落了下去。
郑田从外面回来说:“老爷,毛驴喂好了。”
板桥吩咐道:“好,你坐下歇歇,待会我们就走。”
“哎,你们不能走。”五妹急了。
“……”板桥惊看五妹,见她一脸红潮,笑了,“怎么,还要留我们吃饭?”
“我娘没回来,你们不能走。”五妹低下了头,“你这一走,村里人知道我接待了大男人,我娘又没见着,怪罪了,我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板桥想想,人家姑娘说的也对。无奈地对郑田假嗔道:“都是你不好,带我进了……”
“怎么?”五妹打断了板桥的话:“我家有老虎不成?”
“啊,不不不。”板桥歉意道,接着逗趣地说:“姑娘是蝴蝶,就是老虎,也是小老虎。”
五妹扑哧笑了。
“说了这么久,还没问姑娘的尊姓大名呢?”
“免尊姓饶。”五妹礼道:“名五妹。小女排行老五,就起了这么个俗名。”
“不俗不俗。”板桥看着中堂上的字画道:“姑娘认识郑板桥?”
“呃……只知其名,不识其人。”饶五妹支吾地说,她想掏出板桥的真相,但又想不出好招来,这下有了机会了,“这是小女用自己编织的绢花换来的,那年,红月楼的梅子帮了我的忙。为这事,只几朵小花,就换了先生的字画,我欠下的情,还没还呢……”说着偷偷看了板桥一眼。
“不用不用……”板桥发现自己失口,连忙换口道:“啊,我是说,郑板桥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你说呢?”
“五妹崇敬板桥先生的画品文名,前些日子,他三戏吴知府,我还专门看了吴知府那场荒唐的审判,可惜我一个女儿身,不能救得先生。”五妹情意浓浓地说。“扬州人都知道他不畏富贵,嘻笑贪官的好多事。所以我更敬佩他的人品。”
“姑娘如此熟知郑板桥。”板桥道,“连我都要嫉妒了。”
“你不喜欢他?”五妹调皮地歪着脑袋问。
板桥真是进退维谷,只好随其意:“姑娘说他好,我当然也要说他好了。”
饶五妹偷偷地笑了:“先生与小女志趣相同,小女真是高兴,能讨先生一个笔墨吗?”
“老生乐意从之。”
五妹一听,高兴地跑进房去了。
郑田给板桥作了一个鬼脸,板桥示意其不要露馅。
五妹将笔墨纸张拿了来,放在桌上,说了声:“先生写,我看看我娘回来没有。”说完往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