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琛心里记挂着弟弟,对清欢道:“郡主,不如让我回……”
“你走吧。dashenks”清欢面无表情的放开了他。
缠着他手臂的清欢一退开穆云琛便觉身侧有种清冷之感,好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一般,他怕清欢喜怒无常的性子又上来,不知不觉上前一步解释道:“郡主我不是……”
“说好明日回家来找我的。”清欢忽而又笑了,将闻玉的草结拍在他手上道,“六皇子给你的信物放好了,这可是他的宝贝,识货的人都知道。”
穆云琛见她笑了才放下心来,点点头出去了。
穆云琛将闻玉的蓬草扇坠收在身上。路过月镜湖时取出荷包,随手一丢就将装满巧克力的荷包直接扔进了湖里。
穆云琛回到画楼宴厅,正瞧见穆云瑛满脸着急的东张西望,好在他听话没有乱走。
穆云琛落座后拍拍傻弟弟道:“看什么呢。找我?”
穆云瑛见了他大松一口气,撇嘴道:“九哥,你可来了,我当你给这园子里的花妖抓走了呢。”
花妖吗——穆云琛想起落在清欢鬓间的合欢花就勾起了唇角。
“笑什么呀。”穆云瑛不明所以的抓抓额头,凑近道,“九哥我找你是看最后一轮投诗快开始了,我听华阳哥说这种宴会的诗都要刊集子拿去收藏刊印,想着最后是个重头戏,别让九哥错过了。”
穆云琛确实在等最后一轮投诗,而且这一次崔祭酒在,事半功倍。
“穆云珏未在席间?”穆云琛四下扫了一眼问。
“被一个降红衣裳的贵公子请楼上去了,我刚留心看着呢,五胖子好像也不认识那人,不知道看着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找他那废物做什么。”
穆云琛话听进去了,但没多说,一会的功夫已经提笔写了首诗,起身道:“我这里正好想到一首,过去投了。你如何?”
穆云瑛道:“我投过了,九哥你快去吧,我看到崔祭酒一直在看那些投过去的诗,还有呢,我忘了告诉你天大的好消息,国子监给你邀请笔试的信了!”
“先帮我拿着。”穆云琛目光深邃的望了一眼投诗台旁负手而立的崔祭酒,说完已经起身走过去了。
二楼陆家的雅阁内,身体肥胖的穆云珏喝的已经满面通红,拍着桌子不忿道:“什么才子!陆公子,你们还对结交穆云琛感兴趣,要我说,可别脏了你们的地方!”
“哦?听这话似乎别有隐情?”一身降红杭稠宴服的陆阶合上纸扇诧异道。
穆云珏醉醺醺的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道:“陆公子,您可是八大世家嫡系的公子,怎么能跟穆云琛那种私奔妾生的下贱胚子来往,纵他会写几首诗做几篇文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在外面以色侍人!”
陆阶眼底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面上却谦和的为穆云珏满上酒杯道:“五公子,这话可不好乱说,我朝虽然不禁男风,但文人儒士出身的朝廷命官向来看低男宠入仕,您说这话可要有凭有据,不然凭空毁了令弟将来的仕途可就不好了。”
穆云珏将酒一饮而尽,哼了一声又无奈叹道:“毁了他?那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事。只恨我没有确凿的证据,单见过几件他相好送的衣裳,不然早就拿到父亲面前去辨个明白,一早请我母亲出面,将穆云琛那不干不净的母子俩赶出去了,他还想要仕途?他就活该出去卖|身伺候人。要我猜,他那金主,必定非富即贵,是个鼎厉害的,不然他这次回来怎么能像变了个人似的,还敢给我脸色看!说不好就是你们八大世家的哪位家主大人,更或者,再往上也未可知!”
陆阶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道:“这要是家主的人或者上边的人,那可就不简单了。我知道在我们这些人家里,家主要是有了爱奴必要在他身上烙一个印记,若穆九公子真的……啊,我也就是觉得九公子天人之资,就算是世家的大家主也不会只拿他来消遣取乐,怕是真的爱惜他,将他收在羽翼之下护着,若真是那样他身上一定会有烙印。”
“烙印……”穆云珏的小眼睛里闪出别样的光,“都是什么样的烙印?”
陆阶摇着折扇笑道:“这可就不好说了,各家的家主都有自己喜欢的样式,有的是族徽,有的是名字。”
穆云珏摸摸下巴道:“那宫里边用的是个什么样?”
陆阶真没想到穆云珏那么大狗胆还敢打听宫里主子事,收起扇子摆手道:“五公子醉了,咱们这都是闲聊,又不是真的,怎么还扯到宫里去了。”
穆云珏一心觉得穆云琛的金主大概是二皇子,但他醉是醉了也知道那是不敢乱打听的,只是知道烙印这事他心里就有些痒,想起自小被他欺负的穆云琛不再受控制甚至还威胁他的样子,他就气得牙痒痒。
“其实有没有的,是什么样的烙印,这种事也只有亲眼看见才能知道,不然都做不得真,来来来,不提了,今日有幸结识穆五公子,祝五公子明日国子监笔试旗开得胜,喝酒。”陆阶说完又开始给穆云珏灌酒,两人又喝了一会穆云珏就彻底不行了,因为明日有考试不敢太耽误,穆云珏勉强起身说了声告辞就被两个小厮背出去了。
陆阶将他送到雅阁门外,见他们走远了才转回屋内。
屋里的屏风后面转出了一位身材高挑,丹凤长眼的贵气男子。
“殿下。”陆阶上前一礼,含笑道,“不出殿下所料,穆云珏果真草包,经不住几句引导已经动了心思,后面只要在找个机会推波助澜,他一定会为殿下所用。”
二皇子李翰卿微微颔首道:“这件事你尽快,势必要将穆云琛攀附宇文家主的事抖出来,让京城大街小巷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