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打!狠狠地打!”池音答。
洗华听到这话不禁哆嗦了下,缩了缩脖子,随即又像猛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姜柠:“诶徐府!安儿,这徐府不是早上来闹事那帮人吗!”
“来铺子里闹事?”池音一头雾水。
浣月沉吟了下,望向姜柠:“安儿,你瞧着眼下是什么状况?”
姜柠一手支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汤汁,波澜不惊:“没什么状况,我们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
……
“哈哈哈……”浣月等人前脚刚走,姜柠就将汤匙往碗里一扔,早已憋不住嗤嗤地抖着肩膀笑个不停,哪里还有人前那派淡然端庄。
开心,说不出的开心。
既教训了徐府的人,又膈应了一番唐忱,这样一箭双雕的事,她别提有多开心了。
第7章抢人
三伏天,又见暴雨倾泻。
狂风仿似饕餮临世般越发凶桀,将廊檐前的雨柱卷得东西泛滥。噼啪作声的雨点砸出片片雨雾,霎时,天幕被忽闪而过的华光生扯出几道口子,炸雷骤起,声势浩大。
回春堂
“先生,外头雨大,我家公子特命我备了轿子接您到府上。”药阁里,从流躬身作揖,礼数周全,恭声道。
从流所请之人,乃京中闻名遐迩的回春堂掌柜,臧神医。
这臧神医常被世人称颂术精岐黄,华佗再世,一手回春之术更是妇孺皆知。虽已过了杖乡之年,身板儿却极硬朗,精神矍铄,丝毫不见腐朽之态。
老头儿为人随和,没甚子繁文缛节的穷讲究,但也懒理攀附权贵那一套,往往坐诊回春堂,鲜少上门。
唯独待一家不同,便是将军府。臧老爷子与唐家父子再世之交,是这家的上客,每月必有一日登门造访。喝茶下棋、饮酒谈天,顺道再把个平安脉。
这日大暑,照往年旧例,臧老头儿该去唐府饮伏茶。
“唐忱这小子是越发会办事了,我这也都收拾妥了,走走走。”老头儿边说着,拎起药箱便要往外走。
从流忙接过药箱,微弓着背,至其身后撑了把伞罩着他,两人一前一后正欲踏出药阁。
忽然——
一道熠光猛地划闪而过,天色豁亮的一瞬,闪得从流微眯了眯眼,隐约望见一抹极窈窕又熟悉的身影自雨雾中持伞行来。
她婀娜婷婷地似走在松山淙泉,携着急风浮荡,伴着碎雨零落。轰然一声惊雷炸于她身后,一碧千里,也只似一笔烟火,跌落于千里山黛。
从流稍愣,人尚在晃神之际,冷香已娉娉袅袅地丝缕袭涌,漫入鼻端。
“请问,这里医术最精湛的大夫是何人?”姜柠收了伞踏进药阁,裙摆盈动,周身的清香泛绕着洇湿,连声色也蒙了湿润。
从流听闻,不假思索地朝身侧一比:“自然是我身旁这位仁心仁术的臧神医。”
臧老头儿望见面前突然出现的小姑娘打听自己,疑惑问道:“你是?”
姜柠嫣然一笑,乖顺行了一礼:“见过臧神医,小女子自长香琳琅阁而来。”
老头儿捋了捋胡须,忖量着长香琳琅是何地方。那边从流一双小眼儿溜溜地在她身上打量了好几番,这声音听着耳熟,这面孔也似曾相识……细一回想,顿时恍然大悟:“诶你不是——”
“难为你还记得我啊,从流。”未等他回忆完,姜柠率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