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渊就这样看了许久,他皱着的眉头更加使劲。
不多时,他才缓步向里走去。
宫人们见到陛下出现纷纷行礼问安。
明知渊一抬手:“都出去吧。”
这一操作让宫人们愣住了,陛下这是想与这疯癫王爷单独待在一起吗?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要退出去的动作。
一个首领宫人大着胆子开口:“陛下,王爷这病情又加重了,若是您单独。。。”
话还没说完,明知渊就转头望向那宫人,眼神中带着狠厉,目光冰冷如薄刃:“叫你们出去,听不懂吗?”
见着陛下有些发怒,宫人纷纷退到屋外,明宇值没了束缚立刻又在屋内乱跑了起来。
房门被宫人闭上,这屋内就只剩下兄弟二人。
明知渊冷眼看着兄长这疯癫的模样不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是在笑他也是在笑这神志不清的兄长。
他咬紧牙关,尽力压制住心头的苦涩感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侵蚀着他的内心。
明知渊渐渐笑出声,随后又放声大笑。
他该怎么办?
他将自己的绝望无助都掩饰在这笑声里面。
他本不想坐这帝王之位,但却因兄长患病不得不登基。
如今这疯癫兄长又将他心悦的姑娘害得昏迷不醒,他又该怎么办?明知渊时常想,若这疯癫之人是他自己该有多好?
明知渊只觉得喘不过气了,他弯下腰扶着腿继续笑。
那疯癫的兄长望着他这模样也不再上蹿下跳,只是站的远远的望着这浑身背负了沉重枷锁的弟弟。
半晌后,房门被缓缓打开,只见明知渊满脸倦意的出来了,他的脸上是死一般的漠然,仿佛又变回了那无情的帝王。
“回去吧。”他开口讲话,未带有一丝感情。
只有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叶景知道,这个年轻的帝王背负了太多。
明知渊再次回到寝宫,姜为乐仍是昏迷不醒。
他坐在屋内的软榻上,一手拿着书,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只是时不时的向内室瞟去。
就连晚上用膳也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叶景侍候在一旁深知主子是为何这样,他将宫人端来的姜汤放到明知渊的面前:“陛下还是喝一碗姜汤驱寒吧,今日入了水可莫要损害了您的龙体。”
明知渊无心其他,端起这姜汤就一饮而尽,临了用手帕擦了擦嘴。
放下一看,这手帕正是姜为乐洗干净的那一条,干净洁白却唯独少了那一抹栀子花的香气。
霎时间就让他想起今日下午的荒唐事迹。
那疯癫皇兄跑来养心殿四处打闹,太医又寻到了为他治疗的方子。
谁知那些不中用的宫人没有将皇兄拉住,让他在这殿内四处撒野。
那疯癫皇兄谁都不怕,唯独在明知渊的面前能静下来,他就只能亲自去安抚皇兄。
刚一出来,就望见皇兄奔向了湖中的六角亭,他跑得飞快,一个不留神就摔倒在地,顺势就把姜为乐推入了水中。
她身穿素白衣裙,就像是一朵洁白的栀子花一般落下。
或许是觉得水中的鱼儿们慌张散开很是好玩,皇兄还在亭内拍手欢呼。
明知渊亲眼见到这一幕只觉得十分扎眼,看着姜为乐在水中挣扎,一瞬间,他的心仿佛是被一只大手捏紧,心疼的感觉在他的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向他的喉间。
顾不得其他,明知渊奔向六角亭一跃而下才把姜为乐从水中捞起。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亲手救起了这个带给他阳光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