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筠点点头。
见俞溢似乎有隐情不肯明说,她坦直道:“王妧曾经救过我的命。那时,我心灰意冷,又受了重伤,她却没有落井下石。她是我……不管她怎么看我,我是把她当成朋友看待的。”
刘筠的目光刺伤了俞溢的心。
他无意狡辩,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你这么看重她,我……”话说到一半,他又停下来。
他不想让刘筠觉得他是个搬弄是非的小人。
刘筠奇道:“难道王妧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竟不知道?”
玩笑的语气令俞溢越发苦恼。
他回想起当初,十一因为跟踪王妧而下落不明,他登门告罪,却被王妧手下的人折辱。
之后,十一平安归来,总算万幸。
他私下问起事情的经过,十一却以田夫人勒令不得泄露机密为由、闭口不言。
他只道妹妹十一受了委屈,暗中多番打听,终于得知田氏与王氏之间的交情。田夫人为了息事宁人,不惜代价,和王妧做了一个交易,王妧才肯放过十一。
这件事虽然算不上伤天害理,却叫他看清了王妧此人气量极小。
即便王妧一手箭术神妙莫测,他也选择敬而远之。
“没什么,”俞溢左思右想,最终淡淡解释了一句,“她手下有一个名叫武仲的人,和我有些纠葛。我看那个人行事有些邪派。”
刘筠对武仲毫无印象,不置可否。
但她了解王妧。
“王妧嘴上不留情,心地却是好的,不像别人……”她想起自己被容溪推出去当成盾牌的事。
离开西二营之前,她便听俞溢说容溪去了浊泽。可以想见,容溪是亲自去找解除瘴毒的药草了。
这也意味着,她寄存在鬼夜窟的护身符已经失去了护身的作用。
清滌草应该用在它该用的地方。
俞溢见刘筠在出神,以为她认同了自己,心里有些高兴。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罢了,你知道就好。”
刘筠点了点头。
俞溢事事替她着想,却得不到石总管的重用。这让她感慨万千。
此时天色尚早。
二人向主人家辞别,向北往梓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