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啊,你来我这儿也是一种缘分。”路上李生做了自我介绍,也得知这位老者姓原,“我这药谷,很多人想进来还进不来呢!”
“哦?是和外面的溪水有关吗?”李生有些明悟。
“哈哈,不错不错,你果然有些慧根。”原老者把李生迎进了木屋,“若没有些灵气,就得一直在外面打转了。”
“这么说来,那些溪流都是老先生的手笔了?”
“那是。”老者抚须道,神情颇有些自得,“老夫浸淫阵法一道二十载,这个阵法就是老夫最得意之作!”
“老先生的阵法确实厉害,好像连阳光的角度都能转变!”马屁谁都爱听,李生也不吝赞美。
“哈哈哈!”自己精心布置得阵法能被人看出精妙之处,老者似乎十分高兴,仰天大笑,“这就是这个阵法最厉害之处了,地上得水流不过是阵纹,目的就是为了为了改变光照。”
见李生一脸洗耳恭听之态,老者兴致勃勃道:“我这个大阵,乃是大阵中有小阵。整体为方圆千米的半球形大阵,阳光在大阵之上就会均匀分散,从四方射入中心,内部又是方圆百米的小阵,小阵中的光线角度一直保持与圆弧相切。”
见李生似懂非懂,老者也不再讲原理,“光线的变化,再加上地上溪水流向,别说地上得走兽,就连飞鸟也进不来我这药谷。”指了指外面,“不然那些鹿啊,鸟啊,就算你在附近,也会肆无忌惮地糟蹋药草。”
一脸的自豪之色,原老者继续道:“阵法布置好,种药就轻松得多了,因为光照比最好的药山都要均匀,也不受外界天气影响,我这儿的药材质量,”竖了个大拇指,老者骄傲道:“天下无双!”
光顾着和李生说话,煮面的水都沸了出来,老者又狼狈地加水,李生微微一笑,:“原老伯这般用心种出来的药,得吃的人都要平添几分福气了!”
“你小子,吃糖恐怕吃得比盐多,一张嘴甜得很呐!”原老者端上了面条,“这面就不太用心了,你将就吃吧。”
道了声谢,李生也就不再多言,吃起面来。
多日未吃过正经的饭食,李生只吃了一口,就开始狼吞虎咽,几口就把面条吃了大半。看得一旁的老者摇头直笑。
“有这么好吃吗?”老者走到李生身旁,像是觉得李生还是在换个方法拍他马屁。
都不说话,李生只点了点头。
“慢慢吃,”老者走到李生身后,“可别噎着了。”
李生正埋头吃面,老者一手搭上了他后颈,另一手按住了他头顶,像是爱抚。
李生觉得有些不自在,咽下面条,想说些什么,可全身竟动弹不得分毫,连声音也发不出半点。
老者按住的两处有热流传入,李生已急得满头大汗。“老夫的药材吃了自然是有福气。可老夫的面条却是吃不得的!”老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再没之前的热情喜悦,冰冷中带着杀意。
“不过你小子死得也值了,老夫刚炼成的离魂散,你就得享用,你这身躯,也能得老夫好好利用,你且就安心离去吧!”
李生也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正想办法动弹身体,忽然,感觉自己飘了起来。
低头一看,竟然看到自身还坐在原处,也能看到老者正站在自己身后,一手按住头顶,一手掐住脖颈!
意识到自己已经从身体中脱离,“灵魂出窍!”李生大叫不好,就朝着自己身体冲去。
这时坐着的“李生”已无之前的痛苦神情,露出了阴冷的笑意看着他,:“小子,能得老夫使用你的身体,也是你的福气,老夫合体境的修为,若非旧身承受不住天雷,又岂会夺舍你这躯壳?”
李生什么也不顾,只一心想钻回自己的身体。
“李生”一脸狞笑,身后的老者已无表情,一脸死气,但仍保持原来的姿势,整个场景看起来极其诡异吓人。“你就此离去,还能苟活几日。”“李生”抬起一支手掌,“既然你执迷不悟,那老夫就让你魂飞魄散!”
下一刻,“李生”就一脸惊恐:“怎么可能?竟然没有灵根!”就在这瞬间,本来身体外阻隔着自己的力量消失,李生一下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视角突然转到前方,只觉得晕眩欲吐,他什么也顾不上,左手伸入怀中,右手抓起面碗。
瞬间转身,李生拇指顶开瓶塞,洒出拂香散的同时面碗直接砸上老者的脑袋,眼中已是天旋地转,李生还是凭着意识一路后退,被门槛一绊,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黄昏,李生还是头晕欲呕,刚爬起身,立即就把早上吃得面条全部呕了出来,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站起来看向木屋,老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试探着靠近,老者躺在地上,伸手探了探脉搏,已经身体冰凉,早已没了生机。面碗和瓷瓶都碎在地上,原老者一脸的难以置信,一只手伸进怀内还没拿出,李生把他的手抽了出来,手里正攥着一只碧玉流光的戒指。
想是这老家伙为了伪装,把一些容易暴露身份的东西都收起来,甚至这枚储物戒指都藏了起来。没想到临死却因为这一个多余的动作连救命的东西也取不出。
收好戒指站起身,又是阵阵头晕,李生却不敢休息,拿起屋内的锄头,冲到屋后,找了一块地方,挖了一个浅坑,挖完坑,又立即转回屋内,拖拽老者的身体。
老者看着瘦小,拖起来却很沉重,李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老者尸体拖进坑内,往尸体淋上所有火油,一把火点燃。
随着火焰升起,尸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抽动,就像诈尸了一般。过了一会儿,被烤焦的味道也传来,李生再次呕吐。
老者好像说过自己是合体境,对这样的强者,李生不敢掉以轻心,只有亲眼看着他的肉身消亡才能放心。远远地看着,直烧了一个多时辰,火焰才燃尽,李生才凑到坑边。
血肉已经基本烧完,只有一些骨骼还残留。回到屋内去了铲子,慢慢铲土埋住浅坑,李生撑着铲子慢慢走回了屋子。
随手把铲子靠在墙边,转进内屋,一头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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