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里,慕安之一口气跑到别墅主楼的二楼,在某个房门口停了几秒钟后,他深深吸了口气,直接一脚踢开房门。
“砰!”巨大的开门声,惊动了伏案看文件的男人。
他抬头惊讶地看着怎么也隐藏不住,满身怒气的男人,“还有没有点修养,进门就不知道敲一下门!”
慕安之走到书桌前,把手里的东西用力摔下去,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渲染着浓浓的震怒,“在和我谈修养前,不妨先谈谈你的修养!”
杜柔媚的事,还要依仗他的权利,慕安之并不想和他正面闹翻,虽然从母亲死那一刻,他就想和他彻底断了父子情。
他一直知道他心狠,可是,他真没想到在知道容颜就是容南毕的女儿后,他会痛下杀手。
慕安之有些后怕,幸亏他去看了趟黎卫国,否则,等着他的极有可能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你早知道她是容南毕的女儿!”慕海生仔细看着儿子的表情,“难怪你要把她化妆成这样;难怪部队胆敢给我不全的资料?!”
他似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安之,你娶她,也是为了气我吗?你娶任何人我都不反对,唯独她,她的父亲容南毕可是害死你母亲的凶手!”
“说起害死母亲的凶手……”慕安之勾了勾唇角,脱尘娟秀的面容上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我想远不止容南毕一个那么简单,如果真要以命偿命的话,我想容南毕怎么的也要排到第二位。”
慕海生的脸,被自己儿子讽刺得红一阵,白一阵,放下手里的钢笔,把目光落到慕安之脸上,尤其是那双不笑已能勾人心魄的眼睛,有瞬间的失神,透过这双眼睛,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爱到骨子里的女人。
“安之,就因为我常年不在家,所以你恨我。”他很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一下子仿佛苍老了许多岁。
当年墨宛突然生了重病,要他回去看一眼,他却忙着省长竞选,等他赶到家,人都已经凉透了,这是他心底永远的痛。
慕安之看了他一眼,“我不恨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锦衣玉食这么多年,可是……”他拢了拢眉,“从小起,我心里真正想要的就不是豪华的房子,昂贵的车子。”
他深深看了眼自己的父亲,第一次发现他真的老了,双鬓花白,眼角处的皮肤早耷拉下来,脖颈处趴着的青筋,他再也没有印象中的威严冷厉。
“如果你还真把我当你儿子看,还真的在乎我们仅存的一点父子情的话,我劝你别动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慕安之冷冷丢下这话后,收回目光,没再多说话,径直转身离开了。
走到书房,慕安之发现自己错过了一个良机,刚才慕海生说他娶谁都愿意,唯独除了容南毕的女儿,为什么……他当时只有保护容颜不伤害的念头,没想到杜柔媚半分。
他仰起头,看着布满繁星的夜空,轻轻笑了笑,估计是职业病吧,让他在生命和其他事中抉择,他永远奉行生命高于一切。
……
杜柔媚心满意足地拿出钥匙打开家门,推开房门的瞬间,她溢在嘴边的得意的笑,僵在脸上,就这样站在门口,呆了好几秒,也没敢朝屋里走一步。
谁来告诉她,说要后天才会回来的贾初锋怎么会出现在客厅里。
听到开门声,贾初锋也朝她看来,“怎么不进来?”
“哦。”她心虚地应了声,忙走进家门,换鞋的手,在男人锐利的目光下,轻轻抖了下。
“身体怎么越来越虚弱了,连换双鞋子手都抖这么厉害。”说话间,贾初锋已由客厅的沙发走到她面前,并弯腰到她腿边,帮她脱高跟鞋。
杜柔媚下意识地朝后退去,一不小心,打了个趔趄,就在将要倒地时,一双冰冷无度的手准确无误的搂住她的腰。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幽深的黑瞳,倒影着她读不懂的情绪,即便这个男人她这两年来,从没看明白,可是,她从没像眼前这样从他眼睛里读出“危险”两个字。
当初她肯嫁给他,除了看重他市长的身份,还有就是他出手阔绰的贺礼,八百万,这绝对不是一个为官者会拥有的财富,可她当时给金钱蒙蔽了眼睛。
后来,也曾听到过一些关于他不是正道上人的传闻。
难道……她从他眼底看到了嗜血的寒光,不由打了个寒战,她怕!
如果慕安之在就好了!
贾初锋紧紧搂着她的腰,力道没轻没重,似乎只当女人纤细的腰肢是他锻炼用的哑铃。
杜柔媚痛得脸都变形了,可她不敢喊,只能咬着下唇紧紧忍着,这两年来,这个男人对她做的姿势,比这个难堪,痛苦的多了去了,她反复告诉自己,忍一忍就会过去的,就像每次在床上,她按他的要求摆出各种各样,难以启齿的变态姿势一样。
她忍着,努力忍着外人无法想象的,她市长夫人光环后的痛苦和凄凉。
看着杜柔媚拧成一团的眉,眼角因剧痛翻滚出的眼泪,贾初锋手一松,没再用力,冷冷看着女人渗着密密麻麻细汗的额头,“是不是因为慕安之这个星期还没给你看病,你就虚得慌!”
被他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