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下手这么重!懂不懂心疼人!”对于自己的亲娘的两个巴掌,路凌烨没有半分不满,只是乖巧回道。“儿臣知错。”淑妃见自家儿子竟没和他拌嘴,瞬间有些不适。她不自在的挥了挥手。“本宫也不是怪你,哎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这还轮不到本宫管。”她伸手碰了碰初时离的脸颊,突然叹了口气,满眼温柔。“本宫已经备好了车马和人手,等时离睡醒后你们就赶快前往北朝。”此事路凌烨着实没想到,他神色一顿。“母后,您”“本宫如何?”她瞪了眼路凌烨。“难不成还真让你发兵跟北朝打架?小孩子脾气,反正本宫要的是健健康康的时离,只要时离开心,你是死是活随意。”她话说这么说,但心中却清楚只要回来便是一双人。淑妃哼了一声,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看着天边露出的朝阳,只觉刺眼,缓了缓发热的眼眶,深吸一口气,脚步越发的快。路凌烨见着那个单薄的背影,心下有着细细密密的疼。他深知不孝,但却放不下怀中人。“阿烨的娘亲是世间最好的娘亲”初时离突然出声,他闭着眼靠在他的肩膀处,继而说道:“亦是我最好的婆婆。”小夫妻的情趣北朝,好来运客栈。此处是皇城生意最好,环境最优的客栈,没有之一,日日人声鼎沸,交谈讨论之声更是此起彼伏。而一楼此时却陷入了谜一般的沉默,众人不言而喻,视线的交汇处纷纷聚集在刚进门的四人身上。齐征跟在最后,踏进门,环视了一圈,对着大堂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他得意的挡着嘴同身旁的萧骞悄声。“你看看,本统领魅力就是大,走到哪儿都备受瞩目,你不好好珍惜我,不怕我跑哎!”“滚远点。”萧骞没管这人的自恋,宽厚的手掌直接抵住他越凑越近的脸,一把推开,二话不说踏进了门。自从二人接了太后的旨意前往北朝,齐征在他的耳边就叽叽喳喳讲个没完没了。要不是因着任务,真想一刀削了那烦人的嘴。他想着,抬眸看向正前方的二人只见他们一黑一白,配的极致。那黑衣男子气宇轩昂,穿着厚重的大麾,除了腰间玉佩便没了其余装饰,但依旧挡不住浑身贵气。他面色冷淡,仅一眼便让身边窥视的众人纷纷低了头,可在转眸见着身旁之人时,肉眼可见的温柔。而白衣之人才是让大厅默了声音的源头。他白衣白发,身长玉立,头戴帏帽,不露脸时,是那天山之上神圣不可侵的雪莲。可当纤细的手指撩开白纱一角,原是清冷的面上对着身旁人唇角轻挑。只一个动作便让众人瞪掉了眼睛,嘴张的能吞下一整个白面馍馍。真是“不识好歹!”萧骞额角跳了跳,回头望向和店小二张牙舞爪的齐征。“你又怎么了?”齐征见着他上前,顿时熄了火,装出委屈巴巴的小媳妇样儿。“我想包店,他说我钱不够就算了,还嘲笑我孤陋寡闻鼠目寸光凡夫肉眼矮子看戏瞎子”“说重点!”“他瞪我”“”萧骞咬紧后牙槽,不断说服自己他是个傻子,然后看向店小二
瞪了回去。看戏的店小二嘴角抽了抽。真他娘的神人。但客官是天是仙是财神,他低眉顺眼,笑脸相迎。“公子们消消气,不是我有意为难,只是这银子确实不够。”萧骞闻言看了眼桌上的两个银锭子,皱了皱眉。“你月俸又没了?”齐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但随即不在意,嘴上不把门。“出门在外,能省则省,要不然哪来娶你的彩”“嘭”的一下巨响止住了他的话。萧骞直接将一袋鼓得不能再鼓的钱袋子狠狠的压在前桌上,气冲冲的蹬着店小二,咬牙切齿。“再多说一句剁了你。”店小二莫名其妙,但店小二惜命,惊恐的点了点头。齐征咧着个嘴,笑的瞥了眼他。“让你欺负我,挨骂了”萧骞瞪他。“你也一样。”齐征没了笑,瘪着嘴。“哦。”与此同时。“这两人真是绝配。”站在不远处的初时离半倚在路凌烨的怀中,眉眼带笑。“一个不要脸的往上撞,一个别扭的往后躲,恩恩爱爱掐了一路,倒是多了好些乐趣,阿烨不妨直接下旨赐个婚,成全他们?”路凌烨闻言先将他露出的脸重新遮严实,揽着他的肩膀往楼上走,没同意也没否认。“我怕萧骞新婚之夜谋杀亲夫。”初时离听着他认真的语气一愣,转而失笑。“还真有可能。”他们一同走到了最里层的上等房间。初时离刚进屋便把头上的帏帽摘了下来,舒了口气。“阿烨,这个能不能不要带了,真的好难受。”路凌烨闻言想起楼下那些人的目光,眸光深沉,直接拒绝。“不行。”可他又见着初时离靠在窗边略微不高兴的面色,只能将他抱在怀中,下巴抵着头顶,安抚性的哄着。“阿离乖一点,等治好病后回家,一切就会好了。”初时离靠在他的怀中,终于无奈的点了点头。虽说路凌烨这一路表现的很是平常。但在他发现自己仅是离开视线不到一刻,他便如失了魂般的痛苦。自那时,初时离就知他是真的被吓到了骨子里,带着无尽的不安强压在心底。可笑的是,明明他一生唯一的心愿便是路凌烨能幸福快乐,但偏偏带给他痛苦的源头皆是自己初时离转身,握紧他的手,抬头艰难的说道:“阿烨如果,我说如果”“没有如果。”路凌烨直接止了他的话语,在他额上落下一吻,眸中偏执。“阿离答应过我,不论生死都会在一起,你已经悔过很多次,最后一次让我信你。”初时离听那语气中溢出的些许恳求,不由的愣了愣神,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半晌后,他轻笑一声,靠进他的怀中,叹了口气,语气故作轻松。“那还是算了,地狱那个鬼地方比北朝还要冷,倘若阿烨受了风寒,心疼的还是自己,所以为了少废这份心,我还是好好活着吧。”路凌烨闻言也笑了。“阿离又没去过,怎知那里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