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力先将杯中水一口饮尽,用衣袖拂了一下嘴角,然后将自己扫地时遇到明静师祖,帮他买酒,送他回屋,后又被观主派去侍奉师祖的事,前后叙了一遍。
钱力特意将上午进城送药的经过细细讲述,尤其是松茸堂冯掌柜靠着他送的丹药,方才将急急痛病之人救治好这一段,被钱力说的是峰回路转、扣人心弦,着实让两人都对明静的灵丹妙药佩服不已。
钱力又说起下午明静的书法可真是龙飞凤舞,妙不可言。听完钱力一通讲后,柳清妍对钱力不由没了担忧,为他被派去侍奉明静而感到庆幸。钱力又对一旁的李子棋说道:“与姐姐说的有趣之人,便乃是师祖,正欲带你去拜见哩!”李子棋听了,抚掌笑着道:“听你说的这样神,我倒想去见见。”
钱力见柳清妍不再担忧,趁势道:“明静师祖过些时日便要开炉炼药丹了,正要我搬过去住,以助一力。”柳清妍听了,忙答道:“甚好,你好生跟着学,一定要勤快。带着书去,有暇亦可向师祖讨教。”钱力听了,赶忙应允。
次日,钱力仍是起早去扫了阶道,回到观中用了早膳之后,便卷了铺盖,由李子棋帮他提了些用物一同去到小院。
一路上,李子棋好奇地问钱力炼丹究竟为何法,她原先也见过自家府中收藏的丹药,那是甚为稀罕。钱力一下也讲不明白,只好说眼见为实,有机会瞧师祖炼个几次就明白了。
来到院外,钱力让李子棋先在外头等候,自己先将携来的物品拿了进去。明静正在房中闭目静坐,钱力将东两都放好后,静候在一旁。
稍顷,明静睁开双眼,呵呵一笑,对钱力说道:“今日为何让客人久等,你还不赶紧迎进来。”钱力没想到,这个师祖真还有些道行,还能预到有人来。他对明静说到:“师祖,来的也不是客,是我家阿姐李子棋,帮着来送些物什。还未及禀报,才未敢进来。”
明云挥了挥手,示意钱力快去引李子棋进屋。李子棋跟着钱力入了院子,直接进到正房里。明静好似认识似地,见了李子棋便面带微笑。李子棋正欲倒地伏拜,明静赶忙扶住她,连声道:“不必如此,你可是贵客,不用拘礼,老朽可不敢当。”李子棋听了,暗想老道士还真有眼力,竟还瞧出了自己不俗的身份。她也就势只施了个便礼。
钱力听了,却不由暗哂道:“一个小姑娘丫子,也被称作贵客。”但见师祖如此看高自己的朋友,也不禁有些得意。
在正房里,两人依主客之序坐着,钱力也盘腿坐在一边。明静对钱力笑道:“我听清山言过,你有两个姐姐也暂住在此观中,今日来的可是小的。”钱力恭身答道:“师祖说的正是,还有一位大的柳姐姐平日也不出门,只在房中专心做些女红。”明静点点头,也不再细问。
李子棋见明静随和,忍不住道:“听小力说及,老仙长炼的灵丹妙药可救人于水火,甚是灵验呀!”明静听了摆了摆手,谦虚地笑道:“有甚么灵验,不过碰巧罢了。老道此生却只为炼成些药丹,别的都不会了。”
钱力知道李子棋的脾性,在此观中呆久了,可让她快闲出病了。特意让她来见师祖,也是想替她寻件事来做做。他见明静心情好,便向明静禀道:“老师祖,您到时起炉炼丹可须多些人手,我家阿姐可是有些气力,她又不爱做女红之事,可否来此打些杂手?”
明静听了钱力的话,忙道:“此等事怎敢有劳千金之躯,万不可为。”李子棋见钱力为自己开了口,也起身,言语诚恳地道:“老师祖抬爱,何敢称千金,我就一寻常女子,只爱干些粗活,但凭道长差遣。”
明静听了,见她说的恳切,沉呤一会叹道:“老道炼了几十年丹,前后的弟子来来去去的不下十位。先前多少自告奋勇,抢着跟随我的弟子都已离去。难得还有青云愿意来此,你若有兴趣,来此陪陪他,也无碍事。”
李子棋见明静松了口,赶忙躬谢,一边高兴地对钱力作了个眼色。再闲谈了几句,李子棋便告退回观里,只留下钱力在小院里。
钱力搬到师祖那里,住在左边的厢房里,里边有个房间原先就是专供徒弟们住的。他还仍兼着清扫阶道之事,除此就不用再管观中的事务了,师祖和他的饭食都有人按时送到小院。此时,明静暂且无事,平日里有空就领着钱力在厢房的药室里熟悉各种药品。钱力有闲余则在小院中练练功夫,师祖也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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