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后背贴着桌面极不舒服,推搡道:“你若强迫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这话似乎起了作用,苏黎安直起腰,“早点休息。”
说罢,提步走向房门口。
沈枝跳下书桌,在男人跨出门槛时,“砰”一声关上门。
苏黎安脚步顿住,吐口浊气。
半月后,贺衍带军回程,临走前留给苏黎安一封信。
信上说:“等本王再回京时,汝未必还是左督察御史,而本王也未必还是骁州总兵,但本王对汝的恨,永无休止。”
当年苏黎安派御史暗查九大总兵,贺衍因为疑心病重,挥刀断臂以保性命,事后恼恨不已。
苏黎安的确没针对他,但他却因苏黎安断了一条臂。
他在信的末尾说,他不止疑心病重,还记仇,断臂之怨,或许有一天会找到宣泄口。
读完信后,苏黎安将信函装进信匣,摇了摇头,他与贺衍不同,不会将私火发泄在无辜者的身上,也不会刻意刁难对手,前提是,不要触碰他的底线。
一旦有人挑战他的底线,他必诛之。
近些日子,贺影然发现一个怪现象,无论她怎样针对苏黎安身边的人,苏黎安始终礼让她三分,这让她的气焰又嚣张了几分,在街上遇见沈枝时,竟动起手来。
沈枝也不是软脚虾,跟贺影然当街对峙起来。
她们都使用鞭子,谁也没让着谁
苏黎安深夜回府,见书案上放着一条断鞭。
刚刚听铃铛讲起沈枝和贺影然起了冲突,再看断鞭,长眸一敛。
他拿着鞭子走进正房,沈枝正在喝莲子汤,见他进来,挪了下身子,背对门口。
苏黎安将鞭子放在一旁,拉过绣墩坐她边上,“一个贺影然,值得为她生气?”
沈枝啪一下放下碗,摊开手掌,手掌上有一条清晰可见的红痕,“她觊觎你,才针对我,你还我鞭子!”
苏黎安蹙眉道:“她打的?”
沈枝才不认怂,“她也受伤了!”
苏黎安不认同地摇摇头,握着她的手腕,走到药箱前,取出药膏,轻轻涂抹在红痕上,动作温柔。
沈枝有点儿怔。
苏黎安:“现在不是对付她的时候,但她迟早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沈枝听出端倪,问:“你要设局对付她?”
苏黎安放下她的手,“亦是,亦非。”
沈枝暂时还听不明白,哼一声,“别便宜了她。”
“好。”
沈枝心疼自己的鞭子,“你要赔我一条。”
苏黎安勾唇,“嗯,赔一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