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耐住不停涌上的咳意,时桑坐起身,回身望了眼床上的人,遂掩唇出了厢房。
“咳咳。”
他一手挡在下颌,一手关上房门。
“咳咳、咳咳、咳咳。”
……
时桑的身板瞧着是单薄了些,但素来少病少灾,断然不会无端咳嗽,这病意来得委实奇怪。
他又往长廊深处走了些。
“吱——呀——”
门拉开一条小缝。
“叽叽。”
“咕咕。”
两只小团子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
时桑低头:“抱歉,吵醒你们了。”
“叽叽。”叽叽滚过来,伸出小手抱住时桑的脚。
咕咕滚了回去,通过缝钻回房间。
它一骨碌滚到床边,撞到床脚才停住,接着甩了甩头顶的叶片,猛地跳到床上。
“咕咕。”
它滚到苏津脸旁。
“咕咕。”
苏津睡得正酣,吧唧了嘴,背过身去。
咕咕伸出手脚,往后退了一步,接着骤然朝前冲,“砰”地撞上苏津的后背。
“是谁竟敢偷袭本山君?”苏津窜起,大吼一声。
睁眼一瞧,发现竟是咕咕,她揉了揉眼,拽着它的叶片,提溜起它,质问:“你这个小团子要造反啊?”
“咕咕。”咕咕委屈。
细小的手指指了指门口。
苏津这才发现时桑不见踪影。
跑了?
她连忙下床,尚未出门就听到那隐约的咳嗽声。
人还在。
她松了口气。
“夫君。”一面推门走去,苏津一面唤道。
时桑看她,“抱……咳咳……抱歉,吵……唔……”
苏津瞬移到他跟前,一手捂住他的唇,“嘘——别说话了。”
月白的光顺着屋脊流淌,整座府邸都充盈着浅浅淡淡的柔情。
廊檐之下,二人伫立,近在眉睫。
温润的掌心摩挲着那柔软的唇,掠起一丝细微的痒。
苏津眸中有光点闪动,光中,是时桑的身影。
坚挺的鼻梁,清冷的眸,和即将要蹙起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