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告未止,三娘的声音飘荡在小镇上方:“山君将领我们做灯笼、画面具……”
面馆,苏津撑着脸边听边闭着眼点着头,蓦地,她睁开眼来,扭头望向隔壁桌。“她刚是说……我来领大家做灯笼?”
多道视线投来,苏津指着自己,“我吗?”
众人:“是的。”
她窜起,插着腰,“我哪里会做什么灯笼?我……我不会呀!”
三娘抬起下巴,指了指时桑,“让山君夫同你一起。”
时桑接话:“我要教孩子们写福字。”
拎起眼皮,苏津着急:“那那那那你为什么不和长凝说说?我只想找个地方待着,不想干活!”
时桑但笑不语。
燕临把着饭碗,闷声道:“我随你一起。”
话声一出,所有人看向他。
时桑的眸光冷了几分,绣绣倒是笑得意味深长。
苏津惊喜:“你会做灯笼?”
燕临坦然:“不会。”
苏津无语。她嫌弃地直摆手,“那你凑什么热闹?”
燕临冷哼一声。
时桑看她,“就让大家随意描绘,千人千面,更有韵味。”
“哦。”苏津气哼哼地坐回去,撑着脸扭头继续望向窗外。
哼。没有一个好人,都只会欺负她。
吃得苦中苦,方为一山君,然后再吃苦。
下辈子不要做山君了。
长街上,一些妖在慢悠悠地走着,傍晚的光温柔缱绻,似纱似雾,覆在楼宇上。
在这样于妖界十分寻常的日子里,狼珩的第一个“节”就被这么潦草定下,然后,悄然而至。
翌日。
时桑一早起了床,苏津也醒了,可一想到自己下午还要干活,她立刻倒头接着睡。
看着被中蜷缩的某人,时桑莞尔,轻声道:“我同三娘去采购,午后开始做灯笼,别忘了。”
苏津没答话,只抬起胳膊,默然地同他挥手。
这样的夫君,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