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津走后,时桑照常起床读书。
山君府里为数不多的书,他基本都读完了,又从长凝和老山羊那借了两本来。
案台上的书堆了厚厚一摞,这些,都是他在狼珩生活的痕迹。
手指摩挲着页角,时桑盯着纸上的字发呆,半天没有翻过一页。
狼珩一年四季都气候宜人,早春的料峭寒意在这感受不到分毫。
他猛地醒转,便从房内走出来,坐到树下。
手里还是捧着那本书,还是一个字都读不进去。
苏津说要送他回去,听来像是气话。可也注定只能这样收场。
一想到要离开,他心中就有无法言说的惆怅。
“咳咳。”
有人来了。
时桑起身望向门口,是天帝,他第二次谋面的“父亲”。
一时哑然,不知该唤天帝什么。
“坐。”天帝抬手。转眼间,他就行至时桑对面。
苏津不在,想来,天帝该是为他而来,时桑便问:“特来寻我,可是有话要说?”
天帝笑起,“你如何得知我是来寻你的?”
“今日是山君观摩日,您身为天帝不会不知。再者,您与阿津昨夜已有交谈,不会今日再来见她。”
“嗯。”天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苏津可同你说了我寻她是为何事?”
时桑抬眼:“未曾。”
他的确想知晓苏津的秘密,可并不希望是从旁人的口中得知。
他想听苏津亲口告诉他。
既然时下苏津还没开口,那不知便就不知。
“我……”时桑话未说完,天帝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紧接着,眼前一道白光乍起,刺得他根本睁不开眼。
待眩晕散去,时桑发觉自己正浮于空中,脚下,是连绵的战火,远处,有两道身影正在交战。
其中的女子与苏津有着相似的面庞,手中握着一柄红缨枪,头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动作凌厉。
男子则是一袭红墨相间的衣裳,他似乎受了伤,闪躲迟缓。
法光四溅,天际染红,风云变幻。
男子占据下风,不多时,女子一个横砍,将其制服,最终,枪头贯穿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