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是个不错的办法,可是……
长凝思忖了会,反驳道:“狼珩最是自由,山民们愿意留在这,就是因这里不似其他的山头那般繁文缛节良多,若是为山民们的生活设限,他们在此还如何快活?”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不设礼数,狼珩就始终乱糟糟。
这个道理,长凝怎么会不懂?
可她向来脾气火爆,不爱同那些小妖讲道理,遇事只想用拳头解决,自然懒得去撰什么奖惩规则。
狼珩看似开明,实则松散。
这是她的失职。
当时桑犀利地将问题指出,她本能地想要掩饰。
眼下,比起时桑不愿离开,更能刺痛她的是,时桑会比她更适合管理狼珩。
时桑动摇了她的地位。
她原本不过是想时桑因这些琐事而惧怕,没成想,时桑做起来竟是得心应手,甚至大有要超过她的趋势。
她慌了。
觉出长凝语气中的敌意,时桑平和相应:“这尚且是我的构想,还未落实细则。长凝副山君对山中大小事务熟悉,还请您帮忙打算。”
时桑放低了姿态,他不想因他而令长凝不快。
毕竟,等他走了,这些事还将交由长凝继续处置。
苏津那厮,才不会将功夫耗在这些事上。
饶是时桑已然和声细语,可这些话落进长凝耳里,依然过分尖锐。他要与她共谋?怕是阴阳怪气吧!这人不听劝就算了,还要讥讽她,令人火大!
“我不敢打算,柘渊上神还是另请高明吧!”长凝怒气冲冲地闪身离去。
时桑:“?”
他回想了自己所说,仍旧不知哪句话有错,只得叹息一声。
再回到桌旁,他刚要翻开一页,叽叽咕咕就抬着食盒蹦进了院子。
他该用晚膳了。
这书真是一页都看不了。
时桑正用膳时,苏津拖着恢复了的身体回来了。她爬上床,撑着脸颊,侧身望着时桑。
对上她的目光,读出其中深意,时桑问:“何事?”
苏津笑得意味深长,“长凝来了?”
“嗯。”
“她与你说什么了?”
无论是说长凝要趁苏津不备将他送回,还是说长凝无缘无故向他发脾气,听起来都像是告状行径,时桑索性道:“没说什么。”
苏津摆明了不信。但她没再多问,收起手,平躺下来。“夫君。”
她望着帐顶,“你不害怕长凝吗?”
时桑疑惑:“为何要害怕长凝?”
苏津猛地坐起来,似乎对时桑会有这种疑惑而惊诧,她比划着:“那是母老虎!她可是母老虎!谁不害怕母老虎啊?”
时桑无奈地摇摇头,提笔写着什么,没抬头,“你早些睡吧。”
苏津听话地躺下,双手紧紧攥着被沿,娇羞道:“夫君,你好关心我呀。”
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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