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
全山出动,一起种树。
卯时刚至,时桑就起来了。约莫是猜到他会这么早起,三娘竟早早地准备了早膳,叫两只小团子前去取回。
时桑用过早膳,眼看苏津再不醒就要迟到了,只得走近唤了几声。
不出所料的毫无反应。
苏津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宛如一具死时。
若不是她尚有呼吸,时桑真要以为她归西了。
卯时过了大半,该要出发了。
“各位山民,莫要忘了今日之事!辰时,牌坊前集合,谁若不来,山规伺候……”长凝的咆哮再度响起。
望了眼门外,又望了眼床上的苏津,时桑一咬牙,将其背了起来。
毕竟,这次是全体山民的集会。
她作为山君,更当要作出表率!
也……可让她再睡会。
这些时日泡灵泉初见成效,时桑背起苏津,意外地不如从前痛苦,甚至还能健步如飞。
行至半山腰,苏津猛地收紧了垂在时桑肩前的手,呢喃一句:“夫君,怎么那么冷啊?”
“咳咳咳……”时桑差点被她勒死。“醒、醒。”
至此,苏津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山中青黑一片,太阳还未出来,瘴气厚重,亦梦亦幻。
她惊诧地瞪大了眼,定睛瞧了瞧,又瞧了瞧,适才发问:“夫君,是仇家追来了吗?我们为何要连夜逃走啊?”
时桑无奈:“已不是夜中,天虽还未亮,但现下是清晨。”
“清晨啊?”苏津不解,“清晨……我们要去作甚?”
时桑停住,“你既已醒了,就先下来吧。”
“哦。”苏津一下跳下。她难为情地挠了挠脸,问他:“夫君,我们这是去作甚?”
刚问完,山间响起了长凝的催促。
苏津这才想起,今日是要种树。“杀鸡焉用牛刀?我可是山君,山君就该享乐,这等苦活累活怎么还要让山君亲自上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