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仙呐,着实是一门学问。
“你这是做甚?”大司寇清寮冷不丁冒出来。
惊得苑重差点松手扔掉惊雷锤。
回身,入眼便是清寮那一张黑脸。
负手而立,清寮声音不高不低,充满寒意,让人顿感背后凉风嗖嗖。“严风肃纪,最是谨慎,你当这是儿戏?”
苑重抿着唇,埋着脑袋,“属下不敢。”
“落了多少锤了?”
“二十七。”
“中了几锤?”
苑重不敢答。
清寮一挥衣袖,悬空浮现一面铜镜,其上赫然列着两排字。
第一排:“已落二十三锤”。
第二排:“实中三锤”。
清寮额上青筋突突地跳:“数考不合格?”
苑重头埋得更低了。
他当年数考时,还是苏津帮他引开考官,趁乱作弊勉强拿了个合格。
“自今日起你就去北斗!擦三个月!”清寮咆哮。
苑重抬起脸来,委屈巴巴,“大司寇,北斗有七颗,擦哪颗呀?”
“七颗都擦!”清寮再吼:“现在就去!”
“是……是!”苑重提着惊雷锤就要跑。
清寮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尔后夺过他手中的法器,怒目圆瞪,“去!”
“是!”
苑重同情地颔首瞧了眼苏津的方向。
完了,这下苏津肯定要被劈死了。
完了完了,这回是帮人不成,反害了人。
清寮克己复礼,一向讨厌不守规矩的苏津,厌上加厌的是,他和苏津还有一段旧仇。
之前,清寮一心想要废除仙官的姻缘制,向天帝上谏不许神仙婚娶,更是怒斥双修之道有悖仙伦。
这做神仙一活几千年,若不许谈情说爱,实在难熬。
众神仙心中一万个不服。
可清寮毕竟是大司寇,掌管神仙罚制,谁都有犯个错的时候,就都有落到清寮手里的时候,大家皆是敢怒不敢言。
唯独苏津,管他是大司寇还是劳什子,当堂嘲讽——
“怎么?你是蛤蟆精啊?天天就知道孤寡孤寡,你断情绝欲,非拉着别人一起吗?还是说,你是兔子精?看别人恩爱不疑,你就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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