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收拾完,时桑即提议要走。
既然注定要别离,何苦要被分离折磨得更久?
苏津点头,走入院中,勾起手指吹了一声哨响。
“吁——”
刷刷刷,霎时,林子里传出树木摇摆的动静。
有巨型野兽正在向着他们狂奔
离得近了,猪脸破尘而来,逐渐清晰。
跑到院前,阿哼纵身一跃,身姿傲然。
“哗啦。”
起跳高度预估错误,强有劲的猪后腿蹬在院墙上,撞破一截,砖撒了一地。
又要砌墙了。
双手捏成拳,苏津咬牙切齿。
看在今日是送别夫君的日子,忍了。
“呜呜呜呜……”
地上,叽叽咕咕嚎得更凶。
正好把气撒在他们身上,苏津弯腰揪起,一手一个,刚准备抛进厢房,忽察觉时桑在盯着自己。
“咳咳。”旁侧传来一声“友好”提醒。
苏津想起时桑的叮嘱——不可再欺负叽叽咕咕。
夫命不得不从。
于是,她受累多走两步,将两只团子好好地放进门后,然后施下结界,把他们封在里头。
“叽叽……呜呜呜……”
“咕咕……呜呜呜……”
两只小团子趴在结界上,嚎得撕心裂肺。
阿哼倒是没心没肺,伏着身子对时桑翻滚撒娇,如一只蠕动的蛆。
獠牙摆动,时桑差点被顶飞。
一把揽过他纤细的腰肢,苏津携他飞身一跃,上了猪背。
时隔几月再坐上阿哼的背脊,时桑顿感恍如隔世。
猪鬃还是扎手,猪背比之前宽厚不少。
初见以为是凶恶的猪妖,时下却只觉可爱亲切。
时光真是玄妙,叫人所见再非所见,所感再非所感。
“夫君,出发啦。”苏津坐在前头,时桑长臂一展,便将其圈在臂弯中。
青丝飞扬,迷了他的眼,恍惚间回到来此的那一夜。
漆黑的视界,朦胧的山景,鲜活的人儿。
仿佛才刚来,怎么就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