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指导”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谭局如今在局里的呼声多高?这次又因为地皇会所案拿下了两个市局领导,我看谭副局有望当上常务,听说人家和市委董副秘书长关系不错的,有机会和这样的领导接触。怎么就是没影儿的事啊?李指导,不是我说你,你就是蒙着头苦干,可那有什么用?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吧,蹲点五天四夜,最后也是你第一个冲进去拿的贼赃,算头功吧?可结果呢?还不是全记在咱们所长头上?我听说。要不是谭局坚持要请咱们参与案子的人全出席,今天哪有你我的份?“
李晋军板着脸瞅了他一眼,“你小子少念叼这些,我有什么功?五天四夜也不是我一个蹲出来的,那是大伙的功劳。谁又说过这功就记所长头上了?这是咱们全所的荣誉,所长坐镇指挥自然是有功的,这有什么好争的?踏踏实实做工作就行了,你呀,我得说你两句,别把心思用在争功拉关系上。你爸也是区里的领导干部,你可别给他丢脸,毛燥的性格要改一改。遇事要多用脑子,风风火火的算啥?”
“我,我服了你啦,我就说我爸为啥让我跟着你,原来跟着你不容易出问题?李大指导,你说你为啥追我姐失败了?我今天就告诉你,我爸说了,李晋军这个人死心眼,不够圆滑,干工作的确是一把好手,但是在仕途上混肯定出不了头”就因为这,我爸不同意我姐找你,李大指导,明白了?“
李晋军不以为然的笑笑,“这都什么年代了,你爸还要包办婚姻?你姐有权力选择她的人生,你就少替我们操心吧,我和你姐制定的就是针对你爸这个老顽固的持久战略,一年不同意我们一年不结,十年不同意我们十年不结。看看他同意不?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胜在年轻啊,不信熬出不头。”
坐在后面的郑宜芝不由要出了笑容,这个李晋军蛮有点意思的,浓眉大眼的,很有男子汉的气慨。
快到东济楼时,郑宜芝又道:“李指导,我就在东济楼下车吧,顺便去东济堂买点药,谢谢你了。”
“这”唉。好吧,大姐,你非坚持我也不说什么了,包也丢了,身上没钱吧?我先借你二百块,回头你还我就好了“李晋军从上衣兜掏出二百块,给了小马,朝他扬下巴示意了一下,小马苦笑着接过来,回转身递给郑宜芝,”大姐,我们李指导在这方面一向慷慨,对自己却抠抠缩缩的,一年四季警服不离身,都舍不得买件便装,这钱你就先拿着吧。不然他准保不让你下车,他崛起来是头驴。“
“你小子。有这么说领导的吗?”李晋军笑骂一声小马打了个哈哈,“你科级都不是,算啥领导?”
郑宜芝也没推让,在东济楼她就下来了,手里捏着二百块钱,望着桑塔那开入停车场她才收回目光,以前到没有机会接触基层的这些人员,今天的遭遇也叫她颇有感触,象李晋军这样的警察多吗?
心里转着这个念头,就伸手在路旁拦了出租车,然后上车离开,说去买药那是假的。其实就是不想麻烦李晋军了。人家好容易有机会接触“领导”自己也不能坏人家的好事,各人自有其的际遇。
当晚,凌寒还来了长风路的长风苑看郑宜芝。宜芝2月检查出有了身孕,当时就快40天了,现在算一算,到中旬就八个半月了,临盆也不过30来天的事了,这种情况下,凌寒能来的不勤吗?他甚至和靓靓…量把蔺柔柔调讨来侍候郑宜芝一些时候。
郑宜芝丢包的第二天,蔺柔柔就过来了,孩子出百日之前,她就要和郑宜芝一起生活了,至于丢包的事,郑宜芝还真没放在心上,当时是挺生气的,过后也就好了,门锁也换了新的,手机也买了新的,第四天的上午,郑宜芝想起还没有还人家李晋军那二百块钱,就让蔺柔柔开车去了菜市街派出所。
结果两个人上楼一问,李晋军指导员不在了,问谁也只说不清楚,有个小警察还问她们有什么事?郑宜芝只说是来还李指导二百块钱的,那小警察苦笑道:“还不了啦,我们李指导”反正你们走吧“。显然事情透着古怪,郑宜芝又问马少海在不在?那小警察说在楼下件勤办,蔺柔柔又扶着大肚婆下了一层楼来到外勤办,上午不到十点钟,所里也不是太忙,外勤三个办公室,马少海在三号,敲开门时,里面只有马少海和一个正抹眼泪的女人,见是大肚婆郑大姐,马少海一愕,”是郑大姐,有事?。
“嗯,你好小马,我是来还李晋军二百块钱的,他人呢?。郑宜芝一边问一边瞅了眼那个女人。
听到有人提李晋军的名子。那女人明显楞神,更用诧异的目光望过来小马苦笑了一下,扫了一眼外面,“大姐进来坐吧”。让进了郑宜芝、蔺柔柔,他就将门关上了,然后又道:“郑大姐,钱就还给我吧,李、李指导他、他出外地公干去了,我一定替你把钱转给他本人,大姐你打个电话就行了,还亲自跑来,肚子这么大,很不方便的,对了,你丢的包,眼下还没有破案。那个啥,有消息我通知你。”
郑宜芝点了下头,蹙眉道:“包是小事,小马,我刚才在楼上问了好多人李指导在哪,他们都说不清楚小和你的说法可不一样,是不走出了什么事?我看李指导员是个诚实人,不应该出什么事吧?”
提这话小马就有些忍不住了小脸孔涨红起来诚实人?诚实人就是狗屁,就只会被人欺负。“我们李指导,唉,现在说这些有啥用?郑大姐,你、你走吧,李指导出不出事也和你关系的。”
郑宜芝从他激动的神情中更肯定了李晋军走出了什么事,好象是这个诚实人给人家欺负了?想想那日与李晋军相遇,他的一些话语又在耳畔回荡起来,定了定神不由又问,“有啥和我说说吧,我觉得你们李指导是个好警察,怎么就给人欺负了?我也走累了小马,你也不清我坐坐?”她居然赖上了。
小马苦笑了下,“哦,大姐坐下缓一缓,唉,李指导是好警察,可是……我不知怎么说,算了,郑大姐,你也就是一个小老百姓,就别操这份心思了,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我、我也不能瞎说,”
那个女人这时抽泣的更厉害了。小马越是心烦了姐,你哭有个啥用?没门路没关系,哭瞎眼也没用,张副所长的后台是区委副书记,咱爸也碰不动人家,再说了,爸就不同意你和李晋军的事,这种事要是和他说,他更才不管了,又是得罪领导的事,咱爸能替你出头吗?你应该看的出来,这是张副所在背后搞的小动作,陈所马上要调走了,唯一有资格和张副所争这个所长的就是李指导了“
那女人赫然是小马的姐姐。清秀的面容笼着愁雾,一双杏仁儿眼哭的浮肿少海,我绝不相信晋军是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收受什么赃款?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的。没凭没据的,你别说张副所。“
小马。享了一声,“我猜就是他,哼”那人笑咪咪的,其实就是个笑面虎,大前天李指导领我们抓的那伙赌徒中有一个应该是张副所的线人,去年我有一回就见张副所和那人接触过,当时碰上了我,他还解释说是一个朋友,两个人喝的醉黄黄的,刚从洗浴中心出来,这次就是他交待的李指导收受赃款的事。阴谋小绝对是阴谋,打死我也不相信李指导会收三万赃款,姓张的挺狠,三万块买个所长?“
“别说了……有什么用?我们又没有什么证据?你可别瞎说这种话,尤其在所里,让人听到,”
“我怕个啥?大不了脱了这身皮小与这种陷害自己同志的人一起呆着,我都觉得恶心,我呸。”
蔺柔柔多少听懂了一些,但她不清楚郑宜芝和李晋军算怎么回事,是故也不开声,只是坐着听,郑宜芝是极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太阳镜后的美眸不由变的锐利起来,居然碰上这种事?
“少海,昨天我和爸说了。爸不管,还说这事闹大了,关于李晋军收受赃款只是一桩,他说还有别的举荐材料都给人家送到区纪委了,这些天市里正搞惩腐反贪严打行动,材料当天就给转到市纪委了,爸还说,可能今天李晋军就给市纪委的人带走协助调查了,这也太狠了吧?晋军这是得罪了谁啊?”
第三卷 江南风云凌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