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如此失控。
也没有哪有女人值得让他如此保护……
不!
他不是保护她,绝对不是!
他只是不想她就这样死了,这样一个忤逆自己的女人,他还没有好好地讨伐她呢!
嘴角扯得更开,似在自嘲。
当白软的毛蜡苔敷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之时,只见他背脊上坚实的肌肉突然一动,低沉的声音穿透胸膜而来:“蓝倪,不要忘记——你的逃离,本王一定不会轻饶!”
手指停顿了一个呼吸的时间,接着又若无其事地为伤口敷药……
……
‘‘‘‘‘‘‘‘‘‘‘‘‘‘‘‘‘‘‘‘‘‘‘‘‘‘‘‘‘‘‘‘‘‘‘‘‘‘‘‘‘‘‘‘‘‘‘‘‘‘‘
彩霞满天。
夕阳的余辉带着几许夏日的躁热,透过雕花木窗,斜斜洒进屋里。
古木凤琴通身剔透,白玉香炉袅袅飘着静香。
金色阳光折射到琴上。
她的白衣晶莹灿烂,半透明的衣袖隐约露出藕色皓腕,白纱轻动,亮得耀眼。
纤细的指尖下流泻出优雅的韵律,琴声余绕空中。她的脸孔淌过淡淡的哀思,神绪不知飘向了何方。
那双清澈如琉璃的眼珠子折射着夕阳的影子,影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殇烈一身金色王袍,自夙清宫门口踏进,落霞披在他的肩头平添一份贵气。
“奴婢见过大王。”守在门口的侍女连忙跪下。
琴声嘎然而止,蓝倪站起身来。
“王。”蓝倪看向他,眼中多了份跟以前不同的情绪。
是的。
初九一早,他们便开始赶回刖夙国。
如今已有六七日。
她无法选择,带着对他的无奈与丝丝歉意,带着对黑衣人所说之话的迷惘,她还是回到了刖夙国,只是这次,她带着几分准备和甘愿回来的,她的心就像被石子荡开层层波纹的湖面,恐怕要好久之后才能恢复淡定。
而那个让她失去淡定和平静的最大原因正立在眼前。
殇烈勾起嘴角,带着几分邪魅。
几个大步,他已置身于她的面前。
“王。”——她总是喜欢这样简单地称呼他,声音不卑不亢也不曾下跪过,语音里藏着一丝特别的余味,他喜欢她这样称呼。
这个小女人,这六七日来,如以前一样安静,只是眼中多了种让人莫名欣喜的情绪。
也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看他的时候,晶亮的眸子闪烁着不同以往的如星光般的光芒。
殇烈或许并不了解女人的心理,但是他却无意中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星光。
无疑,这是个令人身心愉悦的大好发现。
这表示眼前这个倔傲平静的女人离“臣服”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