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起半身,撩起她一缕青丝,空中浮荡着幽幽暗香,“姝儿,你可知那日我为何会许贺怀卢带你离府?”
贺玉姝挣脱了他怀抱,小力微不足道,赌气呵斥:“不想知。裴云祁,我已与你没有关系了。不等一会儿丫鬟便会来了,你快走吧,免得被人发现了。”
他悠哉悠哉说,“我与自家夫人说话怕别人做甚。”
女子蹙眉,“和离书昨日已派人送到府上了。你…………”
先时不觉冷,甚热。可同他拉扯一番,自个儿此时突觉很冷,四处冷风往骨子里钻。
唯一热源只有离自己肌肤相亲的裴云祁。
还好夜暗。
他瞧不见自己身上红痕,到时甚奇怪,他一离自己近时,身上便觉得舒畅暖和。
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从沈国公府出来,与兄长的消息轻而易举只晓。自己不想被裴云祁一手遮掩。
狠狠咬了咬牙,“裴云祁,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你能骗我一次,便能骗我两次、三次……”
“你走吧,再过两日我便要走了,若是再见,你我就当未相识过吧。”
她停了一下,又补了句:“也许,我们再也见不了了。”
这昭风毒当世无解,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眼眶酸涩,心头被人狠狠揪住,毫不留情一针一针往心头扎。
凇王说她是个没有情根的。她想也是,情爱是什么?都没与自己有血缘的兄长重要。
炙热气息有一时屏住。
裴云祁与她十指相握,忽而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丝巾包住的东西,郑重戴入她手腕,“这是我母亲给儿媳的,姝儿可莫取了。”
“我不要。”
裴云祁也不恼,斯文温和话语还带着笑意:“姝儿若是取下,我便让贺府都不好过。”
他惯是会威胁人。
黑夜中,贺玉姝瞪了他一眼,两手被压过头顶,骂道:“无耻。”
刹那,泪水夺眶而出。
夜幕下呜咽声渐起,“裴云祁,你不是人,为什么你非要招惹我!”
裴云祁将人搂在怀里安抚拍着,“姝儿,我带你去找晏兄吧,这次,决不食言。可好?”
怀里人哭得更厉害。
“夜凉,莫受寒了。”将瘦弱人轻松搂在怀里,下榻往屋里去,声音落在后头:“贺府的下人个个都是蠢笨的,这么冷的天还由着主人在外歇息好几日。某个野猫子也没打个干净。”
花架十步远,有棵郁郁葱葱梧桐树,枝干茂密出了高墙。
一道黑影缩在小团隐于枝干茂密中,凇王被自己吓到咳嗽,咽下后,心头暗腹诽,“你才是野猫。”
你怀里那个女人性子才是野猫!
不想我皇兄那些女人,个个爱撒娇捏性子,偏这个,一句话也不得应,倔笨得吃药也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