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一下?
见小丫头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夏天问还笑了声:“你去玩吧,我昨晚写材料,没睡好,今天想多睡会儿。”
谈蒙蒙实在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毛病,这才放心地跟他挥手:“那我先走了,楼下那家商场我早想去逛了。天问哥你好好休息。”
夏天问又笑:“好。”
待谈蒙蒙一转身,夏天问慢慢卸下笑,接而,“啪”的一声关上门。
他往房间里面走去,空调确实太冷了,经过出风口时吹得他一颤,让他不自觉拉了拉衣袖。
当习惯性想调整下手腕上的手表时,手指摸空,他这才发现手腕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一点都不想回想自己昨天是怎么把那块表摘下来,又是怎么递给梁雨听的。
但却每一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晰。
梁雨听拿过手表,看都没看一眼就扔进了她的包里,接而自己上了楼。
从两年前起,她就一直是这样。
只愿意给他一个背影。
房间里很暗,其实不太能看清楚。
夏天问慢慢抬起空着的手腕,无声地凝视了一会儿本该戴着手表的地方,又慢慢放下。
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床尾,他赤脚踩在地毯上,越过掉在地上的被子,没捡。
开了一瓶水,仰头一口气喝光。
夏天问拿出一个自备的温度计,测试数字显示他轻微有些发烧了。
桌上摆着零零散散的感冒药,他前天买的。
将药取出来,倒在手心里,再转头去拿水,发现自己刚刚已经把最后一瓶水给喝光了。
不想去烧热水,夏天问停了下,索性把药扔回桌面上。
药盒被扔得一响,他转身跑去拉开窗帘,白日的强光猛然射进来,刺痛人的眼睛。
他就这样站在窗台前,安静地看窗外,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这就是梁雨听所在的城市。
夏天问不禁要去想,他现在的反应是不是太平静了点,竟然还能对着谈蒙蒙笑?
要是换做以前,他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绝对笑不出来。
是不是这两年强行故作镇定惯了?
他才发现他都已经变得不知道怎么难过了。
以前梁雨听拒绝他,他可以歇斯底里地呼不公平,可以去跟梁雨听闹,可以自己一个人鬼哭狼嚎,但现在他什么都不会了。
明明心里被拉扯得四分五裂,还是面无表情地站在房间里。
他变了,她却一点都没有变。
她始终还是要把手表要回去,始终什么都不肯留给他。
他自作主张编制的美梦最后当然只能被现实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