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狡黠道:“如此说来,相哲是认了自己与这神医娘子有情咯?”
楚长秦发现自己中了周梓卿圈套,只能道:“太子殿下就爱说笑。”
“但愿我是说笑,否则你的画中仙该吃醋了,某人自诩这一辈子要为了那前朝公主单身不娶,没想到却被一十四岁的小小女子搅乱芳心。”周梓卿说着环顾草棚一圈,又打开草棚的门向外看去。
远山含笑,阳光明媚。
“咦,相哲,你家神医娘子呢?”周梓卿问道。
楚长秦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让靳石丹护送她回去了。”
周梓卿猛地顿住。
他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来京路上,驿站,靳石丹,哑巴娘子。
周梓卿掩饰心内一丝慌乱,道:“相哲,你说的这神医娘子可是你将靳石丹与了她的那位?”
“是啊。”
“她曾治好过定安候的头痛顽疾?”
“是啊,太子怎么知道?”
周梓卿的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
眼前,那披着卢庭旭外衣的粉裳女子奔向悬崖,往湖水中纵身一跃……
驿站,他冲上去,一把掀开那粉衣女子的冪篱。
罩住她全身的冪篱被他掀起,粉衣女子的面容呈现在他眼前。
水中仙,他的水中仙。
“我家娘子患有哑疾。”靳石丹的声音。
周梓卿颤声问道:“相哲,你家的神医娘子是不是有哑疾?”
“其实她的哑疾并非哑疾,总有一天她会好的。”楚长秦道。
“我家娘子之哑并非疾病,总有一天她会好的。”耳边响着那女子身旁伶俐的丫头的声音。
周梓卿脑袋一片轰隆隆,如雷霆乱炸。
“殿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楚长秦急忙上去扶住了太子。
“我……头有些晕。”周梓卿讷讷说道。
“一定是殿下饿了,昏睡了一天一夜还没有吃过东西,微臣这就给殿下煮菜,殿下去床上躺着先。”
楚长秦将周梓卿安置到了床上,就到灶台上忙碌。
周梓卿声音飘忽无力问道:“相哲什么时候会煮饭了?”
“我焯一盘盘菜给殿下吃吧,神医娘子除了医术高明之外,她调的酱汁味道也是一绝。她凌晨时分调的酱汁还在,殿下待会儿就可以尝到。”楚长秦喜滋滋说道。
他的心就和锅里冒起的水汽一样热腾腾的。
而周梓卿的心却一团乱糟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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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娇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醒了过来,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就起身下床夺门而出。
“焦生,焦生,阿莺是不是还没回来?要死了要死了,居然去见一个男子,还一整夜地夜不归宿!”
焦娇的脚蓦地站住,回廊上,焦生将食指放在唇上朝她嘘了一声:“姐姐休要胡说!阿莺并不曾出府,也未曾见什么世子爷,更加没有夜不归宿。”
焦生的话令焦娇有些丈二和尚。
昨夜里,焦生还和她一起等到下半夜,着急上火,因为不见靳石丹和阿莺回来。
詹氏过来问月居探看舒吭,还让素雪装了阿莺猫在被窝里,对詹氏只说是阿莺早已睡下,詹氏便也不敢打扰,自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