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嘭嘭!
洛阳,太华殿。
案台上,凌乱的酒壶,滴落的酒水。及宫殿内散落的果盘,令人忌惮动怒的天子。
天子身穿宽松华丽龙袍,半醉半醒,持鼓锤吟诗击鼓。
“大风起兮云飞扬。”
。。。。。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啊?”
天子微醉,苦从心来,旁边宫女丫鬟不敢靠近。
慷慨激昂的诗句,从姜越嘴里吟诵出来,却满是苦楚之色,没落姿态。
年轻的皇后,坐在软榻,秀眸望向皇上,眼里满是怜惜,同情。
天子,天之嫡长子,贵不可言。
可叹姜越继位,内有奸臣当道,皇权旁落,外有叛军作祟,疆域沦陷。
天子威严,荡然无存。
作为皇后,她深知姜越素有谋略,向往复兴大魏,效仿高祖刘邦,一统天下。
可悲时运不济,沦为奸臣傀儡,一身抱负,满腹经纶,无从施展,唯有饮酒作乐,消解愁苦。
也许累了,也许醉了!
少时,姜越弃鼓锤落座,端酒满饮,杀气横生,怒声喝骂:“乱臣贼子当道,人人得而诛之!”
皇后柔荑端起酒壶为姜越斟酒,不解如何安抚神伤的皇帝。
朱唇轻启,声若黄莺道:“皇上息怒,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当前,前线将领征战,官吏暗中集结力量,若前线传回捷报,相信陆镇川,张玄陵定领兵讨贼,收秦慕寒之权,迎皇上临朝!”
数日前,京兆尹收到陆镇川从前线传回的书信,信中汇报,建议皇上安抚秦慕寒,他在前线与张玄陵联军,除叛逆,平北方,尽快进京勤王。
另外,信中汇报张玄陵武略兼备,控雄兵,存异心,然认可提拔用之。
皇后相信父亲所言,豪强将领忠于皇上,秦慕寒作祟,迟早自掘坟墓。
姜越连饮苦酒,攥着皇后柔荑,哽咽难过道:“梦萝,汉末献帝皇权旁落,丞相曹公尚且领兵抗乌桓,降匈奴,逐鲜卑,保证边疆安定。
今边北地义军突起,秦慕寒控制军权,面对愈演愈烈的义军,保全自身实力,派遣郡兵前往。
禁军尚且不能阻挡义军,郡兵又怎能阻挡义军呢?这狗东西,欲毁我姜家王朝,害皇亲国戚啊!”
在姜越眼里,秦慕寒之罪馨竹难书,他怀恨在心,欲凌迟处死。
今张玄陵带兵穿越数州,转战南方,欲与禁军联军,率先歼灭林耘栋。
秦慕寒却选择按兵不动,派郡兵驰援,他怕大魏朝灭亡不够快吗?
怒不可遏中,有内侍连爬带滚跑来,匆匆行礼,火急火燎道:“禀。。。禀皇上,前线传回噩耗,太原城失守,周边各县沦陷。
武安侯,赫连勃,退守太谷,祁县,河东北部尽数落入义军之手,三路义军治地连接成片。
伪齐王,命韩武牧为先锋,继续南下,欲入潞州。
此刻,大将军领百官入宫,在太极殿等待,请皇上入朝议政。”
吧嗒。
姜越握着的酒杯,落在地面,摔成两半,酒水溅落满地。
太原府沦陷了?
韩武牧欲入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