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我是谁?
他没有名字,没有记忆,从产生意识开始,仿佛自己是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
赭发的男孩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爆炸后产生的深坑里,周围空无一人。
他看到了砂石,砖瓦,天空,尘土,还有呜呜地从耳边穿过,尖叫嚎哭的风声。
于是,荒霸吐计划的最终成果出现了自醒来以后的第一次,名为寂寞的情感。
他顺应着内心中这股奇妙酸涩的情绪,发出了没有什么意义的声音。
不能理解,无法宣泄。
最后,在夕阳即将被夜晚吞没的最后一刻,男孩望向了深坑边缘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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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宿主大人,我认为您应该可以去寻找任务对象中原中也了,或者说我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找到他,如果再不去的话任务就】
白发女孩的脸颊在这几天厚着脸皮的乞讨和忙碌的捡垃圾生活中逐渐长了点肉,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瘦骨伶仃了,她正在拎着锤子把木板上凸起的钉子砸进去,对苦口婆心的小光球充耳不闻。
那天,她运气很好地在深坑附近找到了一栋损坏程度没那么重的房子,虽然四面漏风,缺砖少瓦,从外面看来岌岌可危,小光球看了都连连摇头,但濑尾结月却很满意地带着自己捡来的家当——一堆不知能派上什么用处的垃圾,当天晚上就住了进去。
幸好还是夏天,漏进来的风驱散了夏日残留的最后一丝闷热。
“叮当叮当——”
锤子的声音越来越激烈。
濑尾结月按照书上说的和请教了附近一位木匠大叔之后获得的知识,正在给自己的小破房子安装秘密基地必不可少的瞭望台。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她的体能比起刚来的时候已经好很多了,至少不会在搬了一块木板之后累到晕倒。
【话说不要再敲了!已经够了吧,你已经建了一个星期的房子了!已经足够好了!难道你还要盖成两层的小洋房吗?!】
濑尾结月不爽地啧了一声。
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她还想等到秘密基地建完再出去找人呢。
但是眼见着小光球已经气到不行,再惹下去可能会造成可怕的后果。
直觉动物本能地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敷衍了。
“好啦,我马上就去找。”
濑尾结月带上自己的破烂家当里唯一一个完好的东西出门,也是她每次出门都必须带着的保命物——那是一把因为丑丑的颜色和毫无花样而被人遗弃的藏蓝色大伞。
她现在的身体患有白化病,不能在阳光下行走。
她也曾因为好奇尝试过不带伞,尽管只是在阳光下待了一小会儿,但结果就是皮肤上出现了淡淡的红斑,瞳孔也像是被火烧过般传来尖锐的痛感,从那以后她就和这把藏蓝色的伞绑定了。
之前在爆炸周围的黄线已经被撤除,过来调查的各种制服人也慢慢减少,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人来调查了,而因为这场爆炸而流离失所,失去了一切的人们在深坑周围慢慢定居,日后的擂钵街初具雏形。
“没有定位之类的东西吗?”